2012-04-08 身在别处,无我

其实应该写一首诗,那片蛮荒之地就在眼前,就在城市的中央,我的脚没有踏进去,我就看到了那里曾经的东西,现在的蛮荒是一个遮掩物,它一定会小心翼翼走向城市的规划目标,然后就是整片整片的消失,和自然有关,和自然无关,诗歌就在那里,变成了纪念物,青草和麦苗,在4月的春天,是很难见到的,这些故事只发生在很久以前,很久以前了,也就没有了诗性,在城市的角落里,有狗咬骨头,有柏树枯死,也有人踩着自己的影子匆匆走路。

所以,诗歌只存在于那一个想象中的国度。一度搁置下来,是想要在里面寻找到触动的情愫,看起来生活都是一样的,每天就像昨天,或者“我一睡就睡了许久,如同每一次一样。”这是一个必须忽视时间的自我麻痹法,然后就是揽镜自照,也发现不了的奇迹,磨平了一些理想,退而求其次,变成了向往,变成了快乐,自由彼岸从来都是写在书本的中间,如果不翻开是永远遇不到的。想起来的出行,也是在时间中被搁置着,这一年的过程相对简单,重复而过,所以心在自己身上,身却在另一种虚构中。行走是迷人的,是虚构的现实,小五的外教自从被我看了照片,大加赞赏一番之后,竟然那天之后就发生了骨折,躺在上海某一个医院的病床上,透过窗户,看到的最多也只有盛开的玉兰花,抽芽的银杏,或者换叶的香樟,在春天的时节,这样的观望也是单调的,身体之痛贯穿着全部,只有在这个时候,所谓出行也就成为一种形而上的理想,在上面悬挂下来,却终无可以付诸实践。

我想这里面是不是有些像预言的东西?想起来有些后怕,那些照片可以不取出来看,却是看了,很向往地看了,之后就是在大自然深处,身体遭受了疼痛。其实,住在医院里透过窗户看到的那些景色都是我虚构的,在春天每个城市都很相似,那些花开的声音响彻大地,除此之外,没有什么新鲜的,连那块在开发的蛮荒之地也丝毫没有产生诗歌的可能。

只是我的观望,一样透过窗户,外面的玉兰花、银杏和香樟,各自演绎着每年都要重复的生命过程,吉胜利说:“你看,花朵的生殖器外露!注意它的惊艳。”可是在看惯了这春花秋月的时代里,惊艳类似于一个传奇故事。我们不冒失,我们不创新,我们只好保全自己的眼睛,保全双腿,不迈出到出行的路上,四季的风光都是别无二致,人生也就是生老病死,所以自由而陌生的生活来自于某篇小说,我们自己是小说主角的某篇小说,那里有个你熟悉的“我”,以及“我们”,人称代词是一种符号,没有跨越过去的可能,即使你把它还原成上帝,全知全觉,也只是在繁复的时间里找到一个关于自己的词,永生的爱和恨,都是词的产物。

出行是一则谜语,没有人知道你从哪个入口进去,或者进入之后你会不会找不到出口。我上山,经过一个水库,经过一条小路,经过停车场,经过一个寺庙,但都是经过,我从来没有想要进入的想法,天色已暗,我甚至害怕黑夜到来之前我还在这自然的深处。旁边都是锻炼的人,他们也在行走,整个山都很热闹,甚至散发着汗臭的味道。我只是其中之一,从微亮的灯光中逶迤上山,步幅不大,但是在半山腰就会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然后小憩片刻,继续上山,等到豁然开朗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灯亮得很没有悬念。在山上望见下面的黑暗是有些诗意的,星星点点,渺小,遥远,不可及,而我们像是超越了城市的高度,逃避了城市的追逐,远离尘嚣,其实就是在走进蛮荒之地,和城市里面的某个角落等待开发不一样,这山上的俯视完全可以写一首诗来纪念。它慢慢融合了白昼和黑夜,慢慢融合了城市和自然,也慢慢融合了他和我,消除了那种界线,消除了从窗户望出去的尴尬,其实也消除了自由和陌生,这倒是一次在山顶的意淫,融入到黑暗中,无我。

“黑夜是富裕的,充满芳香、沉睡的羔羊、尚无颜色的花朵。”就是这样找到自己的方位,那里有潺潺的水声,有孤灯下的练习者,还有扫地的老僧——不歇地清理着地上的枯叶,认真而不顾他人。我从未想到这距离城市如此之近的山上,怎会有这些和尚?尘世在扩展着自己的领地,而他们似乎一直在山上,俯视城市,不曾离开。其实这世界是很令人遐想的,他人的生活一定是一个谜,猜不到便把所有的入口都当成了线索。但是还是要戛然而止了,我怕有些猜测,和所谓的向往,又会像小五的外教那样,在自由而陌生的生活中,突遭不测。

何必羡慕别人。我也只是经过这山,即使每天登高,每天看着黑夜降临,每天路过扫地的僧人,我也只是很快速而简单地离开,汗水出来,呼吸一些空气也就好了,然后从那条路上回来,甚至结束行走之后,还是一如既往开着车回到城市的深处,没有痕迹,就像从来没有上山过一样。“作为消失的生命,我把理想留在灯里/在山梁上熄灭眼神”,也是一种宿命的快乐。

[本文百度已收录 总字数:1969]

随机而读

支持Ctrl+Enter提交
暂无留言,快抢沙发!
查看日历分享网页QQ客服手机扫描随机推荐九品书库
[复制本页网址]
我在线上,非诚勿扰

分享:

支付宝

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