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4-08 《月球》:我们不是程序,我们是人
编号“克隆人6号”偷偷发射回了地球,三天之后他将抵达;“克隆人5号”留在那辆发生故障的月球车上,等待他的是死亡;“克隆7号”已经被唤醒,说出第一句话“我在哪里”的他将继续成为月球基地的采集工人……当编号序列成为他们的标签,那个名叫“山姆·贝尔”的人又在哪里?或者说,当这些克隆人面对不同的命运时,被复制的世界里到底存不存在独立的人格?
“我是仅有的一个”,这是每天唤醒他们的闹铃歌曲,在月球基地,这样一种容易忽视的声音似乎变成关于未来时代的一个永恒话题:我是不是唯一的一个?当地球的生态遭到破坏,当人类的资源受到威胁,那家越能工业有限公司的企业,却发现了月球上能源的开发,从月球上采集到的氦-3成为地球上的新能源,而在月球基地只需要一个人工作,只要三年合约满,就可以重新返回地球,和家人相聚。这是未来人类超越自我的一次突破,但是对于那个远离地球的采集工人来说,则是一次孤独的煎熬。
他的名字叫山姆,当他面对每天重复的工作,当他进入到“太平洋时间”,当他的身边只有一台人工智能的机器人柯里,他发出的感慨是:“三年是个漫长的过程,太漫长了。”而对于他来说,最孤独的不是等待三年期满,而是实时通讯被破坏了,和妻子的视频通话没有信号,他给妻子的100多条信息没有收到任何回复,这仿佛是时间停止的信号,而这种停止的状态无形之中又让时间变得更为漫长。在返回地球剩下还有两周的时间里,他播放着以前和妻子的视频通话信息,那时的妻子泰丝对他说:“我为你感到骄傲。”那时他看到了自己可爱的女儿伊芙,“下个月她就过生日了。”但是这并不是美好的回忆,妻子在视频中似乎有些感慨地说:“有些事情注定要发生,也许这样对我们都好。”
其实,山姆知道,分隔在两个星球,长期的守望一定会让彼此的感情出现裂缝,“泰丝离开我了,6个月前。”后来他这样说。正是在这样的状态下,他更加感觉到无助,每天他在无聊的时候就用手工刀雕刻和家有关的木雕,就对着自己的那些盆栽说话,无论是“道格”,还是“凯瑟琳”,都是他命名的朋友,它们是植物,却有着让他感觉到存在意义的生命。在孤独的时候,他甚至产生了幻觉,那椅子上坐着的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泰丝?那床上和他亲热的不是自己最爱的妻子?
出现幻觉,热水烫到了手,似乎变成了一次惨痛的提醒。一个孤独的人,是一个唯一的人,也许这种唯一性看起来是痛苦的,但是正是这种唯一性还是让他有着两周之后返回地球和他们相见的希望。可是当他去采集站采集氦-3能源的时候,这一种唯一性也遭到了彻底的破坏。月球车发生了故障,他在事故中昏迷,而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那里,他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柯里:“我这是在哪?”这是对自己存在的某种怀疑,柯里说,这是医务室,你受伤了,大脑的记忆受到了损害,我们正在对你进行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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