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4-25 蓝天蓝

好久,读书都是那样低着头,俯视的状态,目光向下。却没有如巴特所说的“抬头而读”,那种状态是对自身的偏离和逃逸,“是一篇文,我们抬头之际,此文我们写在自己的头上。”像是刻在高处的铭文,是必须仰起头来充满敬意的。所以,我说“好久”就是一般意义上的阅读而已,是我离开我的阅读,那文不写在自己的头上,它只在纸页上,然后摊在桌在上,被我压平,被我翻开,又被我合拢。

看得有些专业追求了,阅读成为这个四月最习惯的动作,连小五在某日的日记中写到,说我即使只有1分钟也会去偷偷瞄一下书。像是书痴了,走火入魔的感觉,这一月下来,也是赶了个速度,做了些认真,除此之外并无特别的收获,实验也罢,传统也好,都是和文字打交道,也算是远离俗世的一种挣脱术。

沉溺在其中,所以久之,是低着头,不看前面经过的人,倒也忽略了一些变化着的东西。我知道阅读不会延误很多事,只是看上去有些不合时宜,甚至会在季节和时间之外,独自忧愁独自惊喜,也只能独自书写独自阅读。只是写进博客,我就觉得该是永恒了,该成为写进个人史记里不需去修改的记录了,每天都在远去,只有这些文字、影像可以重新打开来,宛如还没有死去的昨天,还在今天的左右,不曾离去。所以一向不想去说什么未来有关的事情,不仅显得久远,而且没有可以把握的虚无,未来就是不存在的臆想,经不起推敲,也坚持不了什么。所以,那种说起来可以在下一个月做什么的计划都是痴人说梦一般,听起来有些雄心壮志的感觉,但其实都是没有落脚点的那只鸟,只是飞在空中,飞啊飞,等到找到了落脚的地方也就死了。那么如鸟,先前是信誓旦旦,等到过去了,当未来变成了过去,也就只剩下骂别人傻逼的时候,心比天高,竟也是不能“抬头而读”的。

但如我,也是低头太久的改变而已,博客的文字都是符码构成,按照技术层面的有效分析,符码组成的文字更具有游戏特色,不用每天板着脸每天正襟危坐,在无数可能的组合面前,N就如魔法师手中的魔杖,完全可以实现秩序的重组,拆解玩具再组装起来,乐趣也就在其中。所以我的记录仍然是有着技术的属性,或者更适合程序员所为,这样,就从人文关怀降格到一个技术支持,增加了可能,也就增加了风险,而在目前的数字化生存面前,所有的符码都是潜在的种子,发芽和结果,及至最后的枯萎和死亡,都可能影响每一天的文字和影像记录,缠绕上去的就不是藤了,而是我们用符码编织的文本,看起来环环相扣,实际上只有一个关键节点,一不小心就会溃败就会散失就会中毒。

不安全的阅读和记录,都将是未来可能的困境。所以,在可以“抬头而读”的时候,还是需要放弃一味的低头状态,偶尔为之,或者试着去改变一下,抬起头,缓缓上升,被牵引着向上,仰望,看见了什么?天花板?那么再移动,转向,甚至是寻找,呼吸更用力一点,顺着那些趋光的事物而去,慢慢的,就是上升的步骤,越过天花板,越过铁门,越过树杈,越过屋顶,那么在你前面的,所有障碍都被越过的时候,一定是天,一定是开阔的天,无垠的天,蔚蓝的天。

一夜的雨水冲刷,过后是那种被洗过的世界,没有杂质地存在,单一的美,完全是艺术的一种表现,那么,眼望过去的诱惑足以打动人,不仅是低头的人,也包括所有被天花板、被树枝这拦着视线的人。似乎从未见过如此单纯的色彩,抵达的是一种“元”的状态,甚至没有白云,没有飞鸟,没有空气,一切都被过滤掉了,只有蓝色的唯一,沉淀着,闪烁着世界最极乐的一面:

几乎在天外,停泊两山间
是那月亮的一半。
转动着,流浪的夜挖掘着双眼。
看看有多少星星被打碎在水面。
它在我额头画上十字,悄然离去。
蓝色金属的锻造,无声搏斗的夜晚。
            ——聂鲁达《二十首情诗和一支绝望的歌》

只是聂鲁达的“蓝色金属的锻造”在夜晚,无声搏斗也是最后的沉淀,还有“夜神骑着他的黑马在奔驰/在原野上播撒蓝色的花穗”。只有进入这个没有障碍的蓝天蓝,才会有甜蜜的情诗。提到聂鲁达,就索性把目光再次朝向拉美,朝向那个有着广阔海洋和天空的大陆,只有蓝色才符合那样的激情和天才的创造力。回归到夜,回归到俯视文字阅读的时候,是胡里奥·科塔萨尔的《动物寓言集》,带法国口音的阿根廷人喜欢爵士乐、幻想文学和先锋派绘画,我看到了那种蓝色,从封面汩汩而来,仿佛是刻意安排的一次“跳房子”游戏,这边或者那边,国境以及归宿,都在蓝色的沉淀中趋向生命的本真,是的,在拉美“蓝色金属锻造”中,让我们一起阅读如下的句子:

因为科塔萨尔,我们爱上了巴黎的自由、爱上一些爱,一些人和一字儿秘密地点,也爱上了所有骑自行车、车框里放一根面包和一本书的姑娘,也许她们就是玛伽。

[本文百度已收录 总字数:2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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