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3-21 它的两端却荒谬地指向无限

鲁滨孙对他说：“以后你就叫礼拜四好了。礼拜四，是天神朱庇特的节日。这一天，也是孩子们的礼拜天。”
            ——米歇尔·图尼埃《礼拜五——太平洋上的灵簿狱》

一页，是翻过去指向下一页，也是翻回来退回到前一页，这是起点，这是现在，这是没有方向的一页，如果无数个方向叠加在一起，那么它们最终指向的是不是荒谬的无限，是不是不可企及的时间，而现在，就仿佛一部小说，从“礼拜五”的那个灵簿狱回到另一个礼拜四的纪年里。

这是一次有关文本和时间的游戏，其实并不设计策划和有意为之，一切都像是偶然的排列组合，偶然的抓取和放下，以及偶然地打开和合上，一本书，《礼拜五——太平洋上的灵簿狱》，就这样偶然地成为我叙述某一个可以被命名和纪念的事件的象征物。

计划中的阅读像一件商品，已经越来越容易被消费了。没有敲上印章的文本代表着一种活着的状态，然后他们才会归档才会推进书橱才会成为时光迢迢的一个标记。所以C38·1970714·0388为编号的《礼拜五——太平洋上的灵簿狱》从书橱里拿出来打开看见文字的时候，我依然只是对某一种时间命名仪式感兴趣——它只在被打开的时候才有意义。是的，笛福的故事已经完全被颠覆了，我在少数的几个夜晚看见了那个孤独的岛屿，那个孤独的鲁滨孙，那个孤独的礼拜五——所有人都被带进了孤独的世界里，无法摆脱，甚至是不愿摆脱。时间是多么神奇的东西，它本来会带来对未来的希望，但是最后当礼拜五消失，新的纪元似乎又开始了，礼拜四成为另一个符号，一个抵抗荒谬指向无限的符号：“我的短暂的生命对我来说无非是小小一段直线，它的两端却荒谬地指向无限。”

数字里的时间印记和仪式意义

直线就必须是没有支点，没有交叉，没有变道，就像从礼拜四到礼拜五，而当礼拜五的命名被一种逃跑解构，又回到礼拜四的时候，时间的魔术开始了。不是返回到前一页，是另一个世界里的灵魂，从灵簿狱的那个区间走过来。

是的，这本“法国当代文学丛书”完全是一个未读的标本，它像书橱里很多图书一样，缺少意义的解读，缺少世界的命名。只有最后一页上盖着“新华书店”的那枚蓝色印章，逐渐褪色，也逐渐成为一个模糊的符号，是的，在很久以前了，一个人去买书的时候，营业员并不用力地敲下了印章，文本就正式归我了。是的，这是1997年07月14日的某一个时间，法国国庆日？日期深处有着许多在意料之外的巧合，比如礼拜五既是维纳斯的诞生日，又是耶稣的受难日，而图尼埃和法国国庆日，或许也是在这样的荒谬中指向无限。而其实，那天是星期一，不是礼拜五，也不是礼拜四，不是文本的命名，是真实的时间，在过去的岁月里，它还可以再具体地变成：六月初十，丁丑年丁未月丁巳日。

那么就可以回到这个解构的中心了，不管如何时间总是带着某种不易摆脱的印记，但最后都会归于偶然，归于一种巧合的游戏，在1997年7月4日和2013年3月21日之间，到底是不是就只有一条小小的直线？或者会像弗吉尼亚号沉船的“一七五九年九月二十九日下午将尽的时刻”，到遇到另一只船的“一七八七年十二月月十九日，礼拜三，阁下，”时间走过了“二十八年零两个月又十九天”。只有距离的长短，不管是从1997年7月4日和2013年3月21日的时间段，还是从一七五九年九月二十九日到一七八七年十二月月十九日的时间段，它都是一望前行，不关心谁是礼拜五谁是礼拜四谁又是礼拜一。

只有荒谬还在，无限的荒谬还在，当《礼拜五——太平洋上的灵簿狱》阅读完毕，忽然发现的时间深处，却是消灭偶然的某种计划，是的，一切铺垫只为时间的意义变得经典，在文本中，在故事里，在走过的岁月中寻找到存在的理由，这就是一个日子的最终意义，它不是可有可无不是偶然的巧合不是自我命名又自我逃逸，它是“一种矿物的、神性的、太阳的青春”，不是生物学意义上的，不是趋于衰老的，而是走到没有人干扰和逃离的现在，一个人的灵簿狱，一个人的永恒，一个人新建的王国的纪念日。

底下是“今天是网站运行第1618天”，侧面的“统计”是1983的总数，是的，两个数字的差是365，这是一个被熟知的数字，只有在时间的典礼上它才具有周期性的意义。一年365天，博客篇目和日期只差，或者是回首，重新活过了一年光阴，或者是眺望，积攒的时间里有着没有挥霍的新一年，生命的延续有时候并不是自然意义的，它是一个积累的刻度，一个自我的命名，一种对抗流失的时间的坚持。1618天，每天都不是单独的一天，不是平等的一天，不是24小时的一天，我敏感而又自我创造地延长着时间的意义。

或者有很多故事，却只感动我自己；或者有很多质疑，却只是对待现实的方式，一个可能的人，总是在行走，没有人如此坚毅，也没有人如此敏感，更没有人如此疯狂。当站在这时间的中点，会有些自我繁殖的感慨，会有超越时间的快感，但是在小段的人生行进中，它的两端必然是指向无限，看不见的无限，荒谬的无限，“希望岛在太阳神照耀之下，在永久的现时之中，颤栗着、激动着，既没有过去，也没有将来，永远是现在。”

是的，今天是星期四，而我醒来的时候，完完全全装作是睡着了。就如“列子说梦”而言，“觉有八征”都是形所接也，而“梦有六候”都是神所交也：“不识感变之所起者，事至则惑其所由然；感变之所起者，事至则知其所由然。知其所由然，则无所怛。”

列子 叶蓓卿 译注 中华书局 17.00元亚马逊12.50元
“子列子穷，容貌有饥色。”这样一个羸弱的人在庄子的《逍遥游》里却成为“御风而行，泠然善也”的传奇人物：“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昔，彼且恶乎待哉！”而这充分展示了列子脱俗的心境，所以他可以居郑圃四十年而人不识，藏形众庶之间而国君不知。《列子》是列子、列子弟子以及列子后学著作的汇编。全书八篇，一百四十章，由哲理散文、寓言故事、神话故事、历史故事组成。而基本上则以寓言形式来表达精微的哲理，共有神话、寓言故事一百零二个。如《黄帝篇》有十九个，《周穆王篇》有十一个，《说符篇》有三十个。作为道家的典籍，《列子》又名《冲虚经》，汉书《艺文志》著录《列子》八卷，早佚。今本《列子》八卷，从思想内容和语言使用上看，可能是后人根据古代资料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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