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3-20 像一场小说的切割
24米和5米的长度,以及更多的碎片,在所有肯定和否定的线索中,成为一个寄予希望的突破口。当时间慢慢远去,当生命成为一个悬挂的符号,最后的真相其实已经变得遥远。
也是遥远的海域,遥远的传说。看见或者听说,就像在一出悬疑剧的外面,里面是黑暗,里面是迷宫,或者里面根本没有人,而在外面注视着遥远的传说的那些人,其实已经被这样碎片状的现实割破,再也找不到可以缝合的东西。所以即使是现在时的观望,也已经在远去的时间里,在远去的可能里。而从外面回到外面,一样无法保持和现实的零距离接触,纷纷扬扬的碎片占据了可能的空间,跌落下来,像是盛开过了的花,在零泥里落满地。
抛开那些闲聊的传说,抛开像是电影的迷局,返回到自身,也是被切割的存在。当结构的角度变成主体的角度,当对话和行动的连贯变成自行出现的叙事,对现世的阅读变成了一种随机,“一个主体和一个文本的邂逅,一个人和一个言语片段的邂逅”,而那种邂逅里一定有不遵守规则的混乱,分开的章节,分开的句子,到处都是碎片,而要想在自己的身上寻找到线索,就是要发现那把藏匿起来的刀。
“木匠的母亲用大刀割下了白色的大丽花。”这个句子总是出现在臆想里,不是和阅读有关,那本小说放下已经有些时日了,再次出现,以及反复出现,是在春天即将到来的时候。花落了一地,但不是白色的大丽花,也不是零落成泥的断片。那把刀出现了,连同这暴力有关的是木匠,是母亲,是切割。那个动作一定是血腥的,充满着诱惑的可能,但是不能细想,它只是出现,一闪而过,像一道弧线,最后留下影子。
刀在哪里?出现句子的时候,我其实是在一场分不清开始还是结束的梦里,那些人影也在暗处,仿佛句子躲在小说的深处,所以冒险打开,进入迷宫的时候,是应该做好切割的准备。沿着那黑暗的线索,一直向前,旁边有人经过,旁边有人说话,但都听不进去,只有脚步和嘴巴,只有动作,他们不是木匠,他们也不是母亲,他们的手上也没有那把刀。而当这个句子在黑暗中消失的时候,我忽然发现,那把刀一直握在自己的手上。
左手,或者右手。梦中的身体是可能的章节,然后自己切割下去,大丽花的皮肤显出一点白色,之后是殷红的血流出来,没有察觉到疼痛,只有一种阴凉的感觉,直直地沁入皮肤,那里面的世界被打开,就像一个迷宫被打开,暴力不是一种即刻停止的行动,是无休止地保持在一种状态,然后是愤怒,然后是大喊,但是他们还是从旁边走过,还是在旁边说话,没有声音,只有脚步和嘴巴的动作。
像一个〇,一块安静、巨大、狭窄的岩石,却像刀刃一样薄薄的。看不见的大丽花,看不见的白色,只看见自己在一个〇面前,体会透彻心扉的阴凉,“刀刃可是人类发明的最坚固、最不朽、最充满灵感的东西。刀刃是断头台的关键部分。刀刃是切开难题的重要工具。”这是“我们”的那个寓言,小说家在时间之外切割着许多的章节,而我进入其中的时候,是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次的暴力,这样一次的切割。
满身是汗,突然醒来。还是黑夜,还是现实,一场虚惊式的梦。“锋利的刀刃切割着矛盾,无所畏惧的思想就正像这刀刃一样……”可是我没有看见无所畏惧的思想,就像我没有看见白色的大丽花,那些矛盾倒像是一部小说的无限延展,在越来越长的情节里,在越来越多的碎片中,延展到了无限远的地方,变成了极薄极薄的刀刃,用一个没有起点没有终点一直循环的〇解开那个难题。
世界已经漂流到了尽头,世界就剩下打捞不完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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