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3-01 “霾”没在穹顶之下

没有了“duang”的特效和特技，没有了白金和蓝黑的争论和争吵，满世界只为一个女人，一部片子，一个话题。昨天，一部名为《穹顶之下》的纪录片在各大视频网站播出，截至28日20点30分，各网络平台已累计播放超过3500万次，并以每小时新播50万次的播放量迅速增长，创下严肃题材公益类长视频的播出记录——沉寂的柴静在离开央视，离开《看见》之后，以这样一种轰动效应和大数据刷屏的方式重新回归，重新“被看见”。

3500次的点击，几十万条的评论，里面有争议，有点赞，甚至有网络常见的口水仗，但这似乎只是别处的热议，对于我来说，没有对这些数据做任何贡献。103分钟55秒的纪录片，雾霾的话题，像是对我没有任何点击观看和评论的诱惑，并非是不关心雾霾，也并非是对柴静存在着某种排斥，只是这样一个人所应知、人所未知的话题，并非是在观看之后才能正视现实，并非在解读之后才能审视问题，也并非在播出热议之后才能得到彻底的解决。

自费投资一百万元，历时一年进行调查和制作，对于这部《穹顶之下》的纪录片，柴静是动了真格，说实话，在没有打开没有观看的情况下，也必须为她点赞，这的确是一种勇气，是一种责任，是一种担当。雾霾是什么？从哪儿来？该怎么办？“以PM2.5之微小，人眼无法看到，这是一场看不见敌人的战争。”这其实像是一个人发动的战争，柴静在生子辞职之后的大举动，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以自我中心的保护，“一个人没有当妈妈之前，这个世界只跟你有几十年的关系，到此为止，我对我的一生负责任就可以了。但确实有了她之后，你跟未来世界有了关联，有了责任。如果没有这样的一个情感的驱动，我确实很难去用这么长时间做完这件事。”因为切身相关的健康，因为动了感情的遭遇，所以，其实柴静回到我的视野，依然是那个我曾经说起过在“温州动车”事故之后撇清谣言的柴静，依然是那个对于主持采访身份不回应“看不见”的柴静，依然是一个活在新闻童话里像是“唐吉可德”的柴静。

并无诋毁，也无阴谋，甚至当这样一个早就被启蒙的话题摆在公众视野里的时候，其实完全和柴静本人无关。我甚至一厢情愿地将这部纪录片和前不久看过的《难以忽视的真相》联系在一起，同样是环境问题，同样是亲情的介入，同样是数据的解读，同样是讲演环境，但最后也同样是“被政治掩盖的道德危机”。戈尔，是“曾经是下一届美国总统”，是美国国会议员，但是当他用全球超过一千场的演讲的努力期望唤醒人们的时候，对于全球变暖的解读和呼吁却也依然困难重重，依然信心满满却极其无奈地喊出“I need to wake up”的呼吁。权力不能解决危机，甚至完全被政治所掩盖而陷入到一个尴尬的境地，而作为一个母亲，一个新闻调查人，即使是几千万次的点击，即使是在网络上被刷屏，即使新任环保局长发短信称赞，这样一个问题真的能得到解决？同为新闻调查人，而且是柴静一直敬仰的崔永元，在看完这部《穹顶之下》后说：“我认为《穹顶之下》唯一的作用就是启蒙作用。柴静的纪录片，可能是她职业生涯中很重要的一步，但对于国家雾霾治理可以忽略不计。假如柴静拍了一个深入浅出的纪录片，让所有人都明白了雾霾的原因是什么，从而导致雾霾被彻底治理，那你说我们要那些部门干嘛用啊？”

柴静的纪录片对于雾霾甚至不具有启蒙意义，只是一种知识的传播，一些数据的举例，雾霾是什么？从哪儿来？该怎么办？看起来这三部曲为战胜雾霾指出了道路，但是这实在是一种一厢情愿，做与不做，行动与不行动，真的只是一种对自己负责的态度，真的只是一种自我安慰。柴静说：“回头来看，人类与污染之间的战争，历史就是这样创造的，就是千千万万个普通人，有一天他们会说不，我不满意，我不想等待，我也不再推诿，我要站出来做一点什么。我要做的事，就在此时，就在此刻，就在此地，就是此身。”这正能量的宣告就如《难以忽视的真相》的片尾曲一样：“I need to wake up，I need to change，I need to shake up，I need to speak out……”唱出了斗志，唱出了激情，唱出了人定胜天的决心。但是这“同呼吸，共命运”的全民战争有时候就是一个伪命题，有人说：“青海贵州的环境污染，真的会有那么多人关注么？山西十几年前空气就差的不行，湖南的生态环境破坏的更厉害，水污染土地污染，形成了很多癌症村，但会多少人关心呢？”

或许是偏激，或许是偷换概念，或许是逃避问题，但是“命运共同体”有时候只是一个“想象的同共体”，只是知识精英们的一种善意改造，而面对现实，面对环境，面对雾霾，我们也只是看见，也只是想象，即使是行动，其实也无法真正摆脱危机。

没有阴谋论，只有悲观主义，是的，这一天，是世界“艾滋病零歧视日”，这一天，是《互联网用户账号名称管理规定》正式实施的日子，这一天，也是3月的第一天，久雨之后晴朗的一天。远处，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此起彼伏，而手机上墨迹天气显示的空气质量是优，绿色的符号，生机勃勃。

[本文百度已收录 总字数:22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