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8-30 句子被消灭在人群里

可你知道,每个礼拜天,树林都在晚祷。
       ——耶麦《每个礼拜天……》

“无限接近的今天”是礼拜天,却在时间的重复中走到了遥远的过去,我在今天,只能回首才能看见那些发生的故事,看见那些写下的文字,一种距离依靠目光丈量,依靠目光拉拢,似乎永远不在现在时,永远不在今天,永远不在现场。

八月的时间段被分割成两种时态,过去和现在,在没有未来的存在中,所谓的计划都变成了虚设的场景,看不到九月,看不到岁末,看不到2016年,当然,也看不到明天,不是自己主动遮蔽,而是被假象的那许多个发生故事、记录场景的“现在”所取代。回望是为了弥补,是为了完整,每一天都成为文字,每一天都被记载,所有的现实,所有的虚构,都整个成一个个具体的日子,没有逃逸,没有隐身,光明地展示出来,所以在没有无限接近的今天,任何一个过去的一天都是现在。

现在蔓延开来,眼睛是不习惯注视自己的双脚的,生怕走过的脚印会被无情地淹没,想象自己走回去,狠狠踩上一脚,刻在地上,留下永恒的印记。似乎这才是安全的,这才是存在的。却忘记了在今天的时间里,故事依然是精彩的,依然是可以被记录的,依然是回荡着没有停止的音乐。一周的星期天,一天的夜晚,都在自我陈述的句子里成为自己,时间而成为一段,其实是扩展成一种在现场的叙述,“白天一个接着一个过去了,好像灯塔的闪亮,转瞬即逝;暗夜则多事而短促,宛似逃逸的梦景。”可是,谁来设置灯塔,谁来制造梦景,谁来把一句别处的句子变成自己的话语?

示己而不示众,没有旁观者的今天和任何已经过去的昨天毫无差别,那么试着走向人群,试着走向他处。一段路上是无数的脚印,一棵树下是无数的眼睛,一本书里也是无数的句子,拥挤却热闹,成群结队地传递、述说和引用,甚至指手画脚议论纷纷。那两只狗在草坪上做着游戏,没有狂吠,却在追逐,旁边是看见游戏的老人,欢笑而好奇地评论正在发生的故事,求偶一样充满了这个夜晚的戏谑主题,即使最后没有发生,最后各自散去,当看见的时候,没有会缺席地离开。还有那些在喇叭里播放出来的戏剧,声情并茂,充满了戏仿的快感,覆盖了很多踽踽独行的声音,也还有奔跑者,还有嬉戏者,还有那坐在一处闲聊者,都是别处的风景,都是正在发生的故事。

正在发生的还有盛开的桂花,就在那里,一群,一簇,一树地散发着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在夜晚荡漾成“无限接近的今天”。无法料到而发生,是猝然张开的场景,在其中是无法逃离的,季节以一种毫不设防的方式降临,而在这被闻见的季节深处,没有虚设的场景,初秋覆盖了盛夏,还有哪一种时间在自己的想象中变成一部小说?循环不是在别处的存在,重复不是没有悬念的过程,普遍性的夜晚同样带来突然的激动,无限接近不是过去的初秋,不是过去的香气,不是过去的夜晚,身处其中,被包围的自己就是季节,就是夜晚,就是今天。

“然后她把其余东西吞下,转过身去别的地方。”“层层孤独包围的孤独”,其实是被消灭在人群里,而消灭也是创造,也是更生,也是告别后的向前,“有些事情正如在路途中一样,应该推动它们前进,以便看看前面究竟是怎么回事。”当过去已经变成历史,当现在弥漫着桂香,明天就是一种向前的方向,推动着前进,目光是永远不变的,而即使那些应该发生的故事迟迟没有拉开帷幕,在途中,也能看见微弱地光亮,照着那条路,走向永不迟到的明天。于是,最后8.61公路的行走路程无限延长为目光看得见的目标,在此处点燃,在彼处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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