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17 高反再袭
或者是环境所致,或者是体力透支,或者是心理所然,在经历了耳闻、担忧、不适之后,最后的最后,在海拔3400多米的黄龙,小五终于还是被高原反应所击中。
每年一度的暑假游目的地当初选择九寨沟和黄龙,我是有些担忧的,因为这两个景点正处在青藏高原的东缘,海拔可能会有些高,网上也搜索了当地的海拔,却是说法不一,有人说只有2000多米,但也有人说超过3000米,甚至还有更恐怖的数字是4000多米,不一的海拔数字,似乎都趋向于一种可能,游客到那里会出现不适,甚至会出现高原反应。对于我来说,高反是一个存于记忆之中不忍去打开的词语,2013年的西藏之行,就充分感受到了高反的厉害,尤其是在翻越5200米的唐古拉山口之后,一切都改变了,胸闷、气促、头晕,最后是到达那曲之后的呕吐,以及一夜一天的滴水未进,让我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环境的恶劣,什么叫做身心的折磨,即使是一刻不离氧气,即使后来到了拉萨和同为5200米的珠峰大本营,身体已经完全适应,但是回首而来,“高反”依然是一个令人恐惧的词汇。
埋葬在记忆中,却要被重新唤醒,在出发之前,也和小五提起过高反,但是对这个词语没有概念的小五,自然无法体会那种痛苦经历,但是很明显,从成都出发之后,在日渐抬高的海拔中,小五的担心越来越明显。估测海拔,我在手机上下载了相关的APP,从成都出发,经汶川、茂县、松潘,一切都还正常,但是小五似乎总是提醒我测量当地的海拔,APP上的数字似乎总是在变化,而这种变化只有一个方向:升高,从1988米到2390米,再到2837米,而在前往九寨沟的路途中,经过川主寺翻越过一个坡度的时候,导游说这里的海拔有3500米——仿佛猝然而至,一下子升高到令人不安的高度,打开软件,数字显示为3424米,接近导游所说的高度,但是幸运的是,汽车只是经过,爬坡之后便下行,问小五的感觉,他说没有不适。
似乎,这种“没有不适”的感觉变成了一种侥幸,到达九寨沟住宿酒店的时候,海拔下降到2008米,昨天在九寨沟游览的时候,曾经到过海拔最高的长海,3101米的海拔也未对小五造成任何困扰,只是从长海、五彩池下来,沿着树正沟,步行经过犀牛海、老虎海、树正群海、卧龙海,一直走到火花海,七八公里的路程还是让他有些劳累。而这种疲惫状态在今早5点起床开始的旅程中,似乎也造成了某种不适,大巴经过了那个3500米的坡顶,从川主寺镇转到黄龙的时候,又经过了4200米的一个坡顶,好像在这个过程中小五始终没有感到不适,似乎他的黄龙之行会和九寨沟一样,没有丝毫由于海拔带来的阻力。
但是,一切似乎过于乐观,在黄龙停车场下车的时候,小五再次问我海拔高度,是3070米,然后坐上缆车,但是等上行的缆车在跨越高度最终送上缆车站的时候,小五终于感到了不适,脚步明显放慢,表情变得凝重,迟缓,沉默,抬头看见的是一角被雪覆盖的岷山主峰雪宝顶,仿佛就在不远处,而这座海拔5588米的高峰似乎开始对小五的黄龙之行产生了未料的压力。1200米的步行道,小五的速度明显减缓,他已经不敢有大幅度的动作,却还在不停地询问我海拔高度,看着他的这种明显高反开始的状态,妻终于买来了一罐氧气瓶,以备急用。
1200米的道路,小五走得异常艰难,而走完这条路,又分叉成两条不同方向的路,一条指向海拔3600余米的五彩池,而另一条则是下山的步行道。已经明显感到不适的小五,似乎还想着能够沿着上行线路攀登至五彩池,但是抬脚走了几步,就显得力不从心,最后只好放弃,而这样放弃之后,也开始打开了氧气管,为他吸氧。攀登或者是一种征服的体验,但是在高反发生的时候,这种征服却变成了冒险,所以对于小五来说,最重要的事是下撤,告别高海拔,也就意味着最短时间内可以告别高反。
而其实,下撤也并非是一次顺利的过程,小五的行走明显已经头重脚轻,走几步就需要靠着头休息,或者吸一下氧,从接仙桥到争艳池,从明镜倒影池到盆景池,从金沙铺地到洗身洞,几乎就是左右架着他从高处下行,海拔越来越低,但是小五的不适感似乎并没有随之减轻,两旁的美景似乎也无暇欣赏,机械式地一步步走完了3公里多的路程。终于到达了停车场,终于坐上了大巴车,买来了可乐让他喝水,2013年去西藏遭遇高反的时候,我就是用加热的可乐煮生姜,才最终摆脱的高反,似乎是一种土方,而从网上搜索得知,高反时是可以适当喝一点碳水化合物。
停车场一瓶可乐,小五便靠着妻入睡;大巴终于离开黄龙,离开川主寺,到了G213的叠溪海子附近下车的时候,小五似乎感觉好了许多,又买了一瓶可乐,他开始在车上吃起苹果;汶川入高速之前的休息区里,小五终于还是把吃下去的苹果都吐了出来,然后又是入睡,但感觉似乎越来越好;到海拔只有400多米的成都时,小五终于恢复了过来,身上出了很多的汗,热度也慢慢退了,头微晕,但是已经把恼人而可怖的“高反”抛到了脑后,对于他来说,最大的一件事却是:一天没吃东西了,我肚子饿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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