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6-30 《指环王3:王者无敌》:美好存在于这个世界

The Return of the King,王者归来,归来于一部电影,一次下载,以及201分钟的观影,当2017年正好走到它一半终结的时间,归来是一种对传奇的缅怀,当以回首的方式看见那个发生在中土世界的“三部曲”,寻找的只是一种走过的踪迹。已经忘了什么时候观看过这部电影,但一定不是在影院,已经忘了观影时的状态,一定不会是正襟危坐于和现实不一样的场景中,已经忘了观影时的心情,一定不会和今天一样,有一种被放置在时间中的疏离感——如果让“现在”回到那个创造记录的过去,传奇也一定是一种无敌的状态:2003年12月17日在上映时,创造了首映当日的7205场、北美的3410万美元票房和5760万美元的全球票房的记录,在2014年奥斯卡角逐中,获得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改编剧本、最佳剪辑、最佳艺术指导、最佳服装设计、最佳化妆、最佳视觉效果、最佳音效、最佳配乐和最佳歌曲等11项大奖。

但是时间总是以“现在”的方式分开了传奇和现实,当转身在这个过去了4年的归来之路上,其实只是一个人的安静,只是一个故事的玄妙,只是一种结局的释然,所谓归来,大约就是以如此闲适心情在回首之后进入到无法撼动的真实之中,归来是一种行动,是一种信念,是一种无敌的状态,为什么是归来而无敌?当断裂的伊兰迪尔剑被重新合拢,当米娜提维斯城被重新收复,当人皇时代重新迎来新的君王,携着亚伦公主的手、站在加冕仪式中的亚拉冈说:“让我们同心协力共建家园!”

归来,只不过回到人类世界,当一切的仪式在胜利中展开,当一切的狂欢面对新的开始,其实真正的功臣并不只是那些身怀绝技、所向披靡的人,而是所有人都鞠躬称颂的四个霍比特人,佛罗多、山姆、皮聘和梅里,他们是最矮小的霍比特人,但是在众人的跪拜中,他们却是最高达的人,他们是普通的人,真实的人,他们遭遇过危险,他们面临过死亡,他们心生过犹豫,他们甚至无法摆脱恐惧,但是他们终于战胜了自己,也战胜了敌人,矮小却高大,正是这种反英雄的人类主义,才使得这一场末日决战具有了人文意义,才使得王者归来走向了无敌的状态。

: 彼得·杰克逊
编剧: 弗兰·威尔士 / 菲利帕·鲍恩斯 / 彼得·杰克逊 / J·R·R·托尔金
主演: 维果·莫腾森 / 伊利亚·伍德 / 西恩·奥斯汀 /丽芙·泰勒 / 伊恩·麦克莱恩 / 更多...
制片国家/地区: 美国 / 新西兰
语言: 英语 / 昆雅语 / 古英语 / 辛达林语
上映日期: 2003-12-17(美国)
片长: 201分钟 
又名: 魔戒三部曲:王者再临 / 指环王3:国王归来

而魔戒之出现,魔戒给世界带来无尽的灾难,也完全是因为人类无法战胜自己,史麦戈和德戈,两个钓鱼的霍比特人,本来如兄弟一般过着闲适的生活,但是当德戈在落水之后发现在在水塘深处的那一枚戒指时,一切的贪欲便释放了出来,这是一次意外,意外的接近死亡,又意外地获得珍宝,德戈或者只是在人类最初级的欲望中抓住了戒指,但是当史麦戈不顾一切地扑向他,并且以“今天是我的生日”唯有强行夺取这枚戒指的时候,人类走向了罪恶的历程,他扼杀了德戈,然后戴上了戒指,从此在隐身于这个真实人类生活的同时,也再无法逃脱贪欲带来的宿命。

“我们是杀人犯,甚至忘了我们的名字。”史麦戈已不再是史麦戈,他开始叫“咕噜”,类似于动物发出的怪叫,不再有人的名字,不再有人的形体,不再有人的爱恨,一切都变成了魔鬼,变成了杀人犯,吃食生鱼就是赤裸裸的占有,赤裸裸地满足欲望,而当他以向导的身份带领佛罗多和山姆去往魔都的时候,并不是一起寻找人类救赎的光明,而是用更黑暗的方式制造死亡,对着水面自言自语仿佛就是咕噜分裂人格的象征,而占上风的永远是贪欲的形象,所以他用掉落的干粮离间佛罗多和山姆,使得佛罗多不再信任山姆,之后他又把佛罗多带到黑暗隧道,让蜘蛛恶魔把佛罗多当成美餐,而咕噜的目的只有一个:“宝贝就属于我们了。”

《指环王3:王者无敌》电影海报

虽然变成了最丑的怪物,但是咕噜身上的贪欲还是和曾经名叫史麦戈一样,是人类潜意识中的罪恶,当佛罗多和山姆最终走向末日火山的时候,咕噜又再次出现,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将佛罗多准备投入火山烈焰之中的戒指又抢到了自己手上,“这是我们的宝贝。”他在魔戒最后被毁灭之前,依然把它视作珍宝,视作自已一生所要获得的目标。但是对待人类的贪欲,需要的却也是人类自身的救赎,佛罗多对山姆的怀疑,山姆在归还戒指的犹豫,也都是人类身上没有完全去除的恶念,甚至当站在火山边缘的时候,佛罗多也还是没有把魔戒扔下去,反而也像咕噜一样把它戴在了手上,拥有而隐身,无非是那个叫史麦戈的小人所做的事,佛罗多作为解救人类的使者,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也依然回到了人类的欲念之中,也是因为人类身上有着太多无法一下子根除的宿命。

人类之多元,其实就是一种宿命的显现与压抑,如果史麦戈不在德戈手上发现那枚戒指,那么他将和霍比特人一样,在食品、烟斗中度过平静的一生,会在快乐中享受生活,但是当一切发生之后,对于他来说,也是五百年的痛苦挣扎,甚至他会忽视魔戒给人类带来的灾难,而在个体意义上,当这一种欲念无法摆脱时,他其实也是可怜的,也是被无法救赎的咕噜替换成了另一个符号。但是这无非也是人类自身的解救,是正义还是邪恶的选择,佛罗多和山姆,就是在这样一种矛盾中终于成为觉醒的人,甚至就是咕噜为了抢夺那枚魔戒而终于咬伤了佛罗多的手指,鲜红的血液留下来,一种痛就是一次彻底的唤醒,所以他要奋不顾身重新去抢回那枚魔戒,为的是在痛苦的醒悟中知道了作为人类的真正使命。

那穿过秘密隧道的死亡考验,那面对蜘蛛恶魔的殊死搏斗,那朝向末日火山的艰难行走,都是人类在苦难和罪恶中重新认识自己的机会,当被魔都的邪眼照见的时候,神志恍惚的佛罗多说:“记不起了,我记不起食物的味道,记不起流水的声音,也记不起青草触碰的感觉……现在我的感觉,是在黑暗中赤着身,我与火轮般的戒指缠在一起。我睁开眼也看到那火轮……”恐惧和死亡包围着他,而这些都是人类遭遇的困境,但是山姆却对他说:“我知道,这都是不正常的。实际上,我们甚至本不该在这,但是我们来了。好像在那些伟大的故事中,那些真正重大的事,它们充满了黑暗和危险,你常常不想知道结局,因为结局怎么可能是快乐的?这世界怎么可能回到它从前的轨迹,那么多坏事还没发生的时候?”遭遇危险,充满黑暗,甚至不知道会不会成功,这是摆在人类面前的命运,但是作为一种使命,人类存在的意义就是面临“那些真正重大的事”,是在不快乐的结局里找到意义,那意义便是阴影会消失,黑暗会消退,崭新的一天会来临,“我现在明白了,故事的角色,有很多的机会转回头,只是他们没有,他们继续向前,因为他们坚持着什么。”

坚持就在于朝着一个目标,做着一种努力,“美好存在于这个世界,佛罗多先生,它值得我们为之奋战。”所以他要不离不弃把他从黑暗隧道解救出来,他要背着他一步步走向末日火山,他要在佛罗多和咕噜争斗而差点掉入烈焰中伸手去拉他,这不只是佛罗多被咬破手指疼痛中的觉醒,也是山姆在坚持和合作中让人类自我救赎。同样在霍比特人梅里和皮聘的世界里,他们也抱着一种人类的使命,在恐惧和死亡中不回头,在危险和黑暗中坚持,梅里在伊欧文的鼓励下坐上战马,和希优顿王率领的络汗军队,在米娜提维斯和索伦的黑暗军团展开决战,当那些汹涌的魔兵袭来的时候,当那些巨型的象兵摧毁一切的时候,梅里也是害怕的,也是恐惧的,但是最后他也依然以人类的代表冲杀在前,在伊欧文深陷困境的时候,奋不顾身刺向敌人。而皮聘出于好奇打开了魔幻水晶球,看见了索伦集结军队向人类进攻的图景,看见了人类末日的景象,但是他在自身受伤、预见了危险之后,依然跟随着白袍巫师甘道夫来到了米娜提维斯,成为刚铎城的护卫者,在发疯的摄政王迪耐瑟要烧死自己和小儿子法拉墨的关键时刻,和甘道夫一起解救了出来;而在索伦大军压境的时候,他也冲杀在前,在这血雨腥风中,皮聘的确担心自己的死亡,但是甘道夫对他说:“死亡不是尽头,死亡是另一条路,那里有洁白的海岸,有黎明的曙光。”

死亡是另一条路,而其实恐惧、危险和黑暗何尝不是另一条路,不是一种新生?佛罗多从犹豫中走向坚定,山姆遭到怀疑却不放弃,梅里看见死亡而不后退,皮聘面对毁灭而不逃避,也都是人类自我的觉醒和救赎。而身负成为人类之王使命的亚拉冈,更是需要一种向死而生的勇气,当希优顿王限于兵力不足而无法抵御索伦的大军的时候,亚拉冈冒险进入了邪恶之山,进入了黑暗之门,他知道,这是战争中那些亡灵的最后归宿,他们的死不是人类的死,是因为他们失去的是人类的尊严,与其说是一种归宿,不如说是一种惩罚。但是亚拉冈去唤醒他们,不是仅仅为了自己心爱的亚伦女王,也不仅仅是为了在米娜提维斯保卫战中获胜,而是为了给这些亡灵最后的承诺:还给他们作为人类的尊严。所以在阴森的死亡之门里,手握着被合并的伊兰迪尔剑,亚拉冈向亡灵们喊话:“我们必须遵守诺言,为我战斗将挽回你们的名誉。”挽回就是一种回归,就是回到人类自身的生死之路上,所以亡灵们在亚拉冈的带领下,击败了索伦的半兽人。

实际上,妄图统治世界的索伦黑暗军团,本身就是一种邪恶力量,他们纠集各路士兵,在佩兰诺平原上以奇邪的力量一步步紧逼刚铎国都城,甚至让这个“众王之城”几近陷落,就是反文明的罪恶,而刚铎国摄政王迪耐瑟无疑也是人类贪欲的象征,他不是国王,但是在甘道夫面前却说:“我是刚铎的统治者。”想成为统治者,却丝毫没有统领者的气魄,他怀疑甘道夫让他出兵仅仅是为了络汗国自身的利益,刚铎甚至变成了一个挡箭牌;而当外城被索伦军队攻陷却未见络汗国军队前来支援的时候,他又认为本来的结盟变成了背叛;而他派出自己的小儿子法拉墨去和索伦军队交战,也仅仅是因为大儿子之死让他对法拉墨存有偏见,而当城池即将攻陷的时候,他不是誓死一战,而是绝望地让大家弃城而逃。自私、多疑、偏执和疯狂,迪耐瑟身上体现着人类诸多的缺点,所以在一个没有国王的世界里,在一个丧失斗志的军队中,人类的命运只有一个:被屠杀,被宰割。

但是在这样一种绝境中,需要的是像亚拉冈一样的指挥者,像希优顿王一样的合作者,像皮聘、梅里一样的战斗者,也需要像那些亡灵一样的救赎者——他们生活在黑暗之门,封闭在邪恶之山,却在一种永远的承诺中成为人类的一部分,成为消灭邪恶的另一支力量,所以亡灵军队是一种隐喻,他们也是走向了死亡,但是只要这样的死拥有尊严的属性,他们一样会成为战胜邪恶的力量。这也正如甘道夫所说,死亡是另一条路,它不是尽头,也不是今天,它是人类世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恢宏的史诗气度、壮阔的战争画面、诡异的魔幻场景,中土世界的虚幻性虽然在讲述着正义战胜邪恶的传统叙述模式,但是在《指环王3》里却有着反传统的死亡隐喻,实际上,当索伦的黑暗军团向人类发出进攻的时候,看见的并不是传奇世界里的必胜信念,而是一种浓郁的死亡情结,皮聘在魔幻水晶球里看到的就是一种预言:白树枯死,城市燃烧,人类死亡。死亡是一种预言,其实并不是被索伦打败,而是成为一种必然的归宿,而亚伦的父亲也对亚伦公主说:“我看见你的未来和死亡。”当米娜提维斯被围城的时候,站在城外向索伦军队发起进攻的亚拉冈,对众将士说的那段话,也分明是无法逃避的死亡:“刚铎国和洛汗国的子民们,我的兄弟。我在你们眼中,看见我心中也感受到的恐惧。有一天人类将失去勇气,我们会众叛亲离、一败涂地,但不是在今天!有一天邪将胜正,人类的世界也会完全毁灭,但不是在今天!今天我们要誓死奋战!为了你们在世上所珍惜的一切,一定要奋战到底!”

死亡不是预言,死亡是必然,伴随着恐惧和危险,伴随着众叛亲离,伴随着邪将胜正,人类世界最后终将走向毁灭,这是一种已经看见终结的悲伤情怀,亚拉冈这样说到人类最后的命运,无非也是宿命之一种,但是这样的宿命却在遥远的未来,所以这些死亡情结的真正意义是从未来回归到现在,回归到此刻,回归到这里,只有这里是真实的,只有这里是充满勇气的,这有这里是激励着向前,只有这里需要合作、承诺、信念和坚持,只有这里无法去除人类最本质的爱。

所以此时此刻的现在,就是山姆所说的“不回到它从前的轨迹”,也不想到“不快乐的结局”,也如甘道夫所说,死亡不是尽头,是另一条路。当米娜提维斯得到保全,当魔都毁灭,当国王归来,当人皇时代到来,霍比特人看见的就是自己那个有鲜花、有水塘、有山野、有大南瓜的家,“我回家了。”山姆感慨,当他携起小枚的手,当他抱起可爱的孩子,但他打开那扇门,回家就是一种“美好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感觉。而佛罗多再次和甘道夫一起从港口离开的时候,他们其实走向另一个向死而生的世界,“所有的恐惧都将消失,我们将躺在怀里安然入睡,死后的一切都会变成银白透明,人类终将消失。”死亡而消失,是现在之外的必然,是不是尽头的另一个开始,是“我回家了”的现在开始的真实生活,“崭新的一天将会来临,太阳也会闪烁更明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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