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12-16 《丹麦诗人》:爱是偶合的灵感?

一个疑问句的问题和诗人的状态有关,和遇见的世界有关,和爱的本意有关,但是当这个疑问句被提出,它其实指向了生命的偶然,最后一句话说:“一段时间之后,他们成了我的父母。要不是那位丹麦诗人,和西格丽德.温塞特,挪威那多雨的夏天,那滑溜溜的农场踏板,那粗心大意的邮递员,一只饿坏了的山羊,破了的大拇指,和拥挤的火车,我父母可能只会擦肩而过,谁知道呢,我可能还是一颗种子,在空中飞来飘去,等待着某人来领我。”

挪威夏天的雨是一种偶然?农场滑溜溜的踏板制造了偶然?粗心大一的邮递员丢失了信件是一次偶然?破了的大拇指、拥挤的火车,都在不经意中发生,那么我的父母相遇就一定不是必然的,相遇不是必然,他们之间的爱也无从谈起,那么爱的结晶的我也不会出现,而在“空中飞来飘去,等待某人来领我”也变成了一种传奇,甚至说,我也根本不会成为我,成为在空中飘飞的种子,成为被某人领走的生命。

一切都是否定,如果要寻找这条否定的轨迹,那么就必须从源头开始,最初是那个丹麦诗人卡斯帕·尤金森,如果他不是因为焦虑去找医生,医生就不会建议他去度假,他不去度假就不会来到挪威的农场,不去挪威的农场就不会遇到农场的女儿英格堡,不会遇见英格堡,就不会有后来得到再次相遇;这是源头的第一个线索,而第二个线索则是住在挪威的另一个作家西格丽德·温塞特,她写下了一本著名的作品,这部作品让卡斯帕看见了写作的希望,所以他才会真正踏上挪威之旅。两种线索,也都是从偶然开始,既然源头就写着偶然,那么之后所有发生的故事都是偶合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这个疑问句其实没有答案,或者答案本身就是否定。

: Torill Kove
编剧: Torill Kove
主演: 丽芙·乌曼
类型: 爱情 / 动画 / 短片
制片国家/地区: 加拿大 / 挪威
语言: 英语
上映日期: 2006-02-15
片长: 15分钟

如此说来,可以把一种爱注解为偶合的灵感,正是卡斯帕在挪威农场遇见了英格堡,正是后来在父母之命下结婚的英格堡死去了丈夫,她才能和卡斯帕再次见面,也正是有了再次见面之后的爱情,卡斯帕写出了诗集《幸福和喜悦》,该诗集被翻译成斯堪的纳维亚绊倒各地区的语言,从而让卡斯帕又回归到写作的道路上。偶然的经历促使他去寻找灵感,偶然的相遇让他找到了诗歌,而在和英格堡的相遇中,爱也成了他的另一种灵感和诗歌,他为爱而写作,他在写作中得到爱,而这些就构成了一种爱的偶合意义。

“小时候,我以为大家都来自外太空,呱呱落地之前,我们只是飘在空中的小种子,等着被某人领走。选择过程是任意的,父母是谁也无从得知。我其实没错,因为我们出生几率和父母相遇息息相关。我父母的邂逅纯属偶然,乃是许多年前一系列事件的产物……”但是当用这样的开头叙说生命的时候,却又仿佛是必然,来自外太空的生命种子,就已经是一种存在的形态,当被人领走,只不过找到了那个人,而这个人之所以领走也一定是必然的,虽然看起来选择的过程是任意的,但是唯一的父母,唯一的生命,如何反而在必然中成了偶然?

《丹麦诗人》电影海报

如果再返回去,一个丹麦诗人,从他寻找灵感的动机上来说,也是必然的,因为他当面对自己江郎才尽的现实时,他需要一种唯一的回答:我必须再次找到灵感。这种回答是肯定的,也是迫切的,所以不管他之后遇到了哪个医生,不管他是去往了挪威还是瑞典,不管他是遇到了英格堡还是另外的女孩,对于他来说,出发点是唯一的,就意味着所有的努力都是有着直接而具体的目标性。而他之所以决定去往丹麦,是因为他看了西格丽德·温塞特,在书里他看见了自己想要的灵感,所以灵感也成为一种必然,而这个灵感是关于爱的,那个叫克里斯汀的女孩在和赛蒙定下婚约之后,却和厄兰相爱,这是一种违背父亲旨意的行为,最后得到的是被谴责以及自我忏悔,只能赤脚去朝圣。卡斯帕之所以被这个故事吸引,就是有着他期待的东西,期待发生就成为另一种必然,所以在抵达挪威农场之后,他爱上了英格堡,而英格堡的经历和克里斯汀一样,一方面是父母的旨意,另一方面则是自己的选择,两者的矛盾就如西格丽德·温塞特书中所描写的一样,所以当卡斯帕进入到这个现实的时候,他其实在文本的必然故事里已经写好了自己的结局。

也就是说,卡斯帕已经预知了和英格堡的爱情会充满跌宕,她会在父亲的命令下和不爱自己的男人结婚,必然的婚姻是因为它的不可逃避性,但是她留着的长发却又表明了她的必然决心,也就是今生一定要再看见卡斯帕,“除非再也不能遇见你,我的头发将永远不剪。”卡斯帕在西格丽德·温塞特的小说中找到了必然的故事,而英格堡也在自己的人生中预设了必然的结局。而最为关键的必然性在于西格丽德·温塞特的逝世。

西格丽德·温塞特的逝世其实有两种必然性的意义,一种是对于相遇式偶然的解构,西格丽德·温塞特是卡斯帕在图书馆翻阅挪威相关作家作品时发现的,之后他迷上了那个故事,之后他写信给西格丽德·温塞特,告诉她自己将要去找她寻找灵感。但是当他踏上去往挪威之路,西格丽德·温塞特其实慢慢变成了一个符号,在挪威他根本没有去寻找西格丽德·温塞特,更没有和她交流创作的心得,在农场遇见英格堡之后,卡斯帕甚至忘记了这样一个作者,这样一部作品,这样一种寻找灵感的目的,也就是说,西格丽德·温塞特自始至终没有出现在卡斯帕的面前,在丹麦诗人的故事里,她是唯一一种必然,却最后变成了否定的必然,而在这否定的必然里,卡斯帕却找到了肯定的必然,那就是无法回避的爱。

而另一方面来说,尽管卡斯帕回到挪威之后,英格堡的丈夫偶然死于那头牛的重压,她写给他的信被邮递员弄丢,但是一种爱情的到来却是西格丽德·温塞特葬礼中的必然。英格堡作为西格丽德·温塞特的亲戚,参加了葬礼,卡斯帕在医生的建议下也参加了葬礼,一场葬礼让他们重新走到了一起,这是他们必然会出现的葬礼,而这便是这场爱情里最必然的一步。所以西格丽德·温塞特作为一个符号,她在两种意义上取消了偶然性,看上去挪威那多雨的夏天、滑溜溜的农场踏板、粗心大意的邮递员和一只饿坏了的山羊构成了系列的偶然,但是却一定会在最关键的时候成为必然。

而最后为英格堡梳头的唯思美的出现,看卡斯帕诗集的皮特的出现,看上去也像是偶然在火车上相遇,但只要唯思美必然会从挪威到丹麦为英格堡做发型,只要皮特带着诗集去拜访丹麦诗人,他们必然会相遇,不是在列车上就是在去往卡斯帕和英格堡的家里,不是在去往他们家的路上,就是在他们抵达之后。所以最后成为我的父母的唯思美和皮特不是因为卡斯帕被头发偶然绊倒而破了大拇指,也不是因为拥挤的火车只留下两个人的位置,他们无法避免擦肩而过,他们必定会在那本和爱有关的《幸福和喜悦》诗集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和喜悦。

写作的灵感,动人的故事,相遇的爱情,从哥本哈根的那间公寓出发,一路走来最后又回到哥本哈根的那间公寓,一路上有太多的偶然,有太多的意外,但是最后的偶然性早已集合成了必然性,而这种必然性去除了所谓的宿命,成为努力的一种成果,也唯有努力和付出,等待和约定,才会让灵感自动到来,才会使爱自动寻找,才会在一系列事件后看见最后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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