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12-09《不祥之兆》:“看见”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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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1分钟的短片,黑白,默片,它的另一个名字是“Lumière: Premonitions Following an Evil Deed”,拍摄于1995年,无疑在这里,大卫·林奇突出了“卢米埃尔”的标签,在电影诞生100周年作为《卢米埃尔与四十大导》合集中的作品,标签的指向意义就是对电影艺术的致敬。

但是林奇的致敬并不是简单、直接的,在极短的影像里,他更是在阐释可能性的意义。电影基本上可以分为几个镜头:第一个镜头是三名警察跨过障碍,朝着地上躺着的女人走过去;第二个镜头则是在房间里的女人,她不时地朝着房门的方向看,镜头前的她显得焦虑不安;第三个镜头是在类似花团锦簇的地方,女人从床沿上起身,身后的床上有几个人,甚至其中一个是男人,当女人走向画面右侧时,表情似乎也是一种不安;第四个镜头则是摇晃的,可以看到穿着制服的警察,他们围着一个玻璃罩,而玻璃罩里似乎被绑着一个正接受惩罚的人;之后是一团燃烧的火,在火焰隐去之后出现了第二个镜头中房间里的女人,当她走向门口,警察已经走进了门,而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也起身走向了警察……

导演: 大卫·林奇
编剧: 大卫·林奇
主演: Jeff Alperi / Michele Carlyle / Stan Lothridge
类型: 短片
制片国家/地区: 美国
语言: 英语
上映日期: 1995
片长: 1分钟
又名: Lumière: Premonitions Following an Evil Deed

短片由大约五个镜头组成,这几个镜头之前存在着怎样的联系?这无疑是观众面对电影时本能地发出的疑问,但是林奇是向电影艺术致敬,是向“卢米埃尔兄弟”致敬,那么电影就应该是一种原始的影像:它没有声音,纯粹是视觉艺术;它还没有蒙太奇,叙事之间的逻辑靠画面本身建立。那么,这部短片的五个镜头是不是相互独立的?对这部电影的观影是不是仅仅停留在“看见”的层面?这当然是“前电影”时代的一种解读方式,导演只是拍摄成影像,只是再现现实,只是在“火车进站”中感觉视觉冲击力,只是在“园丁浇水”中表达真实的趣味性。

但是当林奇命名为“Premonitions Following an Evil Deed”,本身就建立了叙事的逻辑,尤其是恶行和预兆之间有一个前后的秩序问题:预兆是在恶行发生之后产生的,那么从这些镜头里很容易看出“恶行”:第一幕女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这就是一种“死亡”,当警察出现时,这种死亡就带有了法律标签:或者是谋杀,或者是自杀,而不管是谋杀还是自杀,都是非正常死亡,都可以归结为“恶行”的结果;第四个镜头里还是警察,但场景变成了行刑的地方,这就更具有恶行的味道,或者是那个被行刑的人犯了恶行,或者警察对其实施酷刑是一种恶行,在这里恶行其实就变成了罪行。如果将这两个镜头都解读为恶行,那么恶行发生之后的预感也就是不祥之兆就体现在其他几个镜头里:房间里女人的焦虑是感觉到了一种预兆,花园里女人的不安也是预兆的体现,而房间里女人的故事在第二个镜头、第五个镜头里出现,它们构成了叙事的前后顺序,而其中出现的警察又将第一、第三和第五个镜头联系在一起产生了叙事,如果通过看见而建立可能性,这个“不祥之兆”的故事是不是就是:房间里女人的女儿失踪了,警察发现了尸体,警察抓住了凶手,最后上门告诉了女人噩耗?那么在这里“不祥之兆”就是围绕房间里的女人而展开的叙事;或者是另一个版本:女人坐立不安,那个躺在地上的女人和她没有关系,而是被警察处罚的人和她有关系,最后警察实施了酷刑,那人是杀害女人的凶手,最后警察告知了女人,在这个意义上,“不祥之兆”则可能体现了被处罚受害者被无辜迫害的命运;而第三个镜头里的女人从传言起身,是不是也感觉到了“不祥之兆”?那么她和死去的女人有关还是被执行酷刑的“凶手”有关?林奇似乎故意将这个镜头的叙事游离在外,是不是保留了更多的可能性?

模糊、摇晃、闪烁、诡异的镜头,也许只是林奇在致敬中对形式极度简约的表达,它是缺省,它是空白,它是抽离,然后把可能性都交给观众,在“看见”中让电影回到观众主体性构建的叙事中。

《不祥之兆》电影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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