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6-10上无海·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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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
无论如何,出发。

水流的长刀将斩断话语。

出发,是从地铁16号线到5号线再到1号线的辗转;出发,是G7463穿行于跨省四个站点的疾行;出发,是上海地铁10号线向东的奔跑……从早上6点到中午11点,5个小时完成了出发的全部过程,而即使出发之后抵达,“无论如何”的计划里也是从越剧院再到图书馆马不停蹄地奔波。

从起点到终点一气呵成,从早上到中午毫无间隙,这是普通的一天,这是正常的工作,似乎第一次,出行被赋予了某种任务。随身携带的不是一本诗集,不是一部小说,甚至不是备好的某部电影,它们都在过去的出行里成为诗意的象征,而今天,在城市的穿越中,在时间的过渡里,就是现实一种:包里放着的是一本采访本和一支笔,那个叫上海的城市在出发之后从来不是陌生,从来不是异域,从来不是旅行的目的地,它是工作的一次延续,它是今天的一个中途,于是,出发而不出发,宛如在自己的城市,居住和生活。

但是无论是方向还是任务,都必须在“无论如何”中成为一次必然的出发。昨天之前,整个计划被打乱的某种焦虑中,体温成为唯一的阻碍。但是奇妙的事情总是以偶合的方式发生,当上海那边的采访对象明确,当具体的采访日程不可更改,似乎已经出发:就在那个联系的电话搁下,身上开始冒出了热汗,测量体温,发现回到了正常状态。从昨天早上,到中午,到下午,再到晚上,体温计的红色标线一直没有上升,它维持在正常状态中。38.7℃似乎已经变成了真正过去,24小时的监测已经告知了无虞的结果,可以出发终于变成了真正出发:定好了高铁车票,预定了入住酒店,在行与住的问题得到解决后,出发就是现实无法更改的一部分。

出发,同一方向的等待

但是出发必定是离开,是从一个端点到另一个端点的迁移,是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的行走,是从一种状态到另一种状态的改变。地铁、高铁仿佛封闭在没有出口的地方,无法打开的窗外应该下着雨,在速度中应该刮着风,但是在无法感受的世界里,封闭便是隔阂——在出站的那一刻,天空是晴朗的,甚至呈现出空廖的蔚蓝色,而在上车时,分明是下着雨,预报还说将有中到大雨。天气在转变,这是最直接的变幻标志,它并不以延伸的方式保持着原初的样子,在雨和晴的分隔中,出发便是一种抽离,而且在长达四天行程中,这种抽离在“无论如何”中变成了一种“斩断”:斩断话语,斩断状态,斩断生活本身。

斩断,便是再无续接的可能,即使在天晴之后突降了暴雨,仿佛回到了出发之前的那个世界,雨和另一场雨也是不同的:没有带伞,行走在出站之后的道路上,无法躲避,被淋湿的状态甚至也成为一种孤绝——夜上海闪烁的灯光,容易湮灭一个人的行走,雨上海的倾盆之势,更是覆盖了身体,一个人是一个点,湮没和覆盖,最后变成了无声无息的存在。低头,看不见行走的脚,也无法发现那如镜的水面,它是跌宕的,它是纷乱的,它是破坏的,“任你去/任你来/镜中的马匹悠哉游哉”,一匹马和无数的马,在奔跑,在跳跃,在笔直的街上制造啸叫和沉寂,在陌生的城市寻找归宿和终点。

其实已经不可言喻,“无论如何”的出发最后少了个体意义上的言说,它被统摄在一种他说的日常叙事中,穿过上海的街,行走在上海的路,擦肩而过上海的人,就是把一个人抛在无言的状态中,就像一张大大的床,洁白而空无,它只容纳一个身体,不言说的身体,不思想的身体,甚至是不睡去和醒来的身体。出发其实是为了寻找一种言说的方式,“无论如何”的出发更是背向一种不可逃离的束缚,“我们所见的,是事件,是运动,是进程;是为了赢得一个方向所作的尝试。”但是在只是改变了空间的出发和抵达中,只是在无法自我言说的穿行和安放中,何来事件?何来运动?何来进程?何来尝试?“我努力写诗:为了言说,为了给自己指明方向,为了知道自己处于哪里,为了知道应当去哪里寻找某个为我呈现的真实。”一切都变成了虚无。

否定和颠覆,是对于无法言说的一种态度,于是,在镜中的马匹沉睡之后,在如注的暴雨停歇之后,在行走只为抵达一个身体的安放之后,“出发”的行为指向一种静态的存在,来过,走过,“无论如何”都是与现实的告别,斩断时间,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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