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2-02“芦”笛处处听悲歌

2022卡塔尔世界杯第十二个比赛日战报
·克罗地亚0-0比利时
·加拿大1-2摩洛哥
·日本2-1西班牙
·哥斯达黎加2-4德国

睡到自然醒，21:00入睡，醒来已是23:48，克罗地亚和比利时的上半场比赛已经结束，大大的0:0打在大屏之上，遥控器从CCTV-5的20频道转到CCTV-5+的91频道，同组的另一场比赛还在进行，不过已经到了补时阶段，刚好摩洛哥的齐耶赫开出任意球，球被顶出，恩内斯里凌空抽射，皮球踢中立柱弹进门内，然后是欢呼，是庆祝，但是，裁判示意阿盖尔处在越位位置参与进攻并干扰门将，最后判定进球无效。

补时阶段的进球因为越位而取消，欢呼和庆祝终究变成一场空，而比利时和克罗地亚上半场的比赛，错过是一种空无，0:0的比分也是空无，在空无里发生的一切也一样是空无：据说在上半场的时候，克罗地亚也演绎了一场空无之喜：第15分钟，莫德里奇主罚任意球到禁区内，引发禁区内的混战，卡拉斯科砸禁区里一个非常鲁莽的动作直接踢倒克拉马里奇，主裁毫不犹豫直接给了克罗地亚一个点球。但是，就在“魔笛”主罚点球的时候，主裁判又回到场边观看视频回放，最后认定克罗地亚在进攻时越位在先，所以刚才的点球被取消——实际上，从半自动越位技术回放来看，克罗地亚球员只不过越位了一个衣袖，“挥一挥衣袖”变成了越位者，魔笛和克拉马里奇的疑惑像是对技术主宰一切的巨大不解。

一场是越位被取消进球，一场是越位被取消点球，这是相同的空无，但是同组的比赛却呈现出不同的境遇：摩洛哥上半场2:1领先出线无望的加拿大，一只脚其实已经跨进了晋级区，但是克罗地亚和比利时却还要用下半场的45分钟拼得属于自己的那个名额。所以空无的半场已经归零，重要的是剩余的一半将如何决定自己的命运，当卢卡库在伤病之后第一次在下半场一开场就替换上场，比利时对“卢员外”的重启，一方面是重塑信心，因为卢卡库在国家队的首秀，面对的对手就是克罗地亚队；另一方面，比利时更是要利用老将的经验，四年前，欧洲红魔一路杀进了半决赛，创造了球队的历史，德布劳内、卢卡库和阿扎尔建立了属于他们的功勋，四年之后，当面对同样在四年前创造了历史辉煌的克罗地亚队，比利时的战斗思路是明显的：梦回“黄金一代”，梦回2018。

但是，用四年前的辉煌重构四年后的梦想，是不是也是一种空无？下半场上场的卢卡库，是30岁的年龄，是1.9米的身高，在场上出现的时候，显出的是笨重，是苍老，是力不从心的迟缓，也正是这种临危受命的重启，笨重、苍老和力不从心让他“三过球门而不入”：第61分钟，德布劳内直塞找卡拉斯科，卡拉斯科在禁区内左侧的抽射，皮球被封堵，随后卢卡库在禁区中路补射，面对空门的他生生将皮球击中右侧立柱弹出，浪费了最好机会的卢卡库双手合起，然后蒙住鼻子；第63分钟，接到传球之后的卢卡库再次面对空门机会，但是他的头球又顶高——回放显示此球在传中之前就已经出界；第87分钟，德布劳内射门，球打在卢卡库身上折线，卢卡库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机会擦肩而过，卢卡库撩起衣服蒙住了自己的脸；第90分钟，小阿扎尔在禁区内右侧拿球，一脚传中到门前，克罗地亚门将判断出现了明显的失误，皮球直接到了后点，无人防守的卢卡库面对空门，用肚子碰了一下皮球，直接将球停大了，直接将球停给了刚刚转过身的克罗地亚门将，后者踉踉跄跄地将球没收，卢卡库的脸上满是懵然之后的尴尬。

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

合起的双手，蒙住的脸，尴尬的表情，卢卡库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而实际上这是他的灾难级表演：登场45分钟，1次击中门框，错失4次得分机会，2次射正，3次射偏，传球准确率63%……当补时4分钟比利时失去一次次机会，当“最后一分钟的营救”没有上演，0:0的结果已经和上半场结束时的比分有着天壤之别，零进球和被零封也不再是一种空无，它变成了欧洲红魔的梦魇：摩洛哥以2胜1平积7分头名出线，克罗地亚1胜2平积5分同样晋级，而比利时1胜1平1负只积4分，上届世界杯季军与三战皆败的加拿大遭到淘汰。比赛结束后，本可改变球队命运甚至上演大四喜的卢卡库一拳打爆了替补席玻璃板，之后止不住泪流满面，最后双手捂脸的他趴在了助教亨利的肩膀上，犯错的孩子知道自己“罪大恶极”，但一切都无可挽回，他亲历了这场失利，他目睹了比利时的出局，当然，身为欧洲红魔的“黄金一代”的代表，他也承受了一个时代最后落寞的悲剧。

2002年的世界杯，当时的比利时遭遇滑铁卢，随着威尔莫茨等人的退役，球队更是落入深渊，2006世界杯与2010世界杯均未进入决赛圈，球队的排名甚至一度跌到第71位，仅比当时的国足高5位；但是随后，比利时凭借着强悍的青训体系培养出了一大批顶级球员，阿扎尔、孔帕尼、费莱尼、德布劳内等球员挑起了比利时崛起的重担，2014年的世界杯上，比利时的黄金一代晋级八强，开始了复苏；2018年世界杯上，黄金一代创造了属于他们的辉煌，比利时闯入四强获得了第三名的好成绩。但是四年改变了太多，当踏上卡塔尔世界杯的赛场，他们拥有的也只是四年前的资本，而这个资本同时意味着苍老：这场比赛的首发阵容平均年龄为31岁95天，是本世纪的世界杯比赛中第二高的球队，仅次于2010年的澳大利亚对阵德国时的首发平均年纪31岁118天；黄金一代变成了谢幕一代，维尔通亨35岁，阿尔德维雷尔德和维特塞尔33岁的，德布劳内、阿扎尔、穆尼耶31岁，卢卡库30岁……

没有躺在功劳簿里的满足，没有经验主义的拯救，没有永恒不变的辉煌，2018年是四年之前的2018年，2022年之后又是一个四年，当黄金一代落幕，对于欧洲红魔比利时来说，四年是另一个起点，只有在回家之后才能重新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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