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9-27 不存在的远方
未洗净的调色板,变粗的中华牌“6161BB”铅笔,以及一个脱去了盖子的U盘,杂乱地堆放在桌子上,已经很长时间了,静止地走到了运动的终点,便不再前进不再改变,似乎和我无关,它们只是生活中出现的一个简单道具,甚至,可以随手扔进垃圾桶里。
“回退就是盯住远方的某个点,同时逐渐远离这个点,径直朝不可知的方向走去。”太近了,就在身边就在眼前,那些摆在静止岁月里的东西会有多少走向这个命运?这是本能,而且是现实主义,诗歌的一部分。“往回退”变成了一种生活态度,比转身更简单,就只需要将前行的姿态颠覆掉,然后退回到起初的点,甚至是曾经没有存在过的过去。
就这么简单,如果从叙述学的角度说,这种方式倒是更接近小说,而不是诗歌,不是所谓的本能现实主义诗歌。和身体有关,和行走姿势有关,还是本能现实主义,却是虚构的小说,想象的小说。比如,调色板,或许是一个孩子童年的梦想,有许多七彩的故事印在那里,就像岁月本来的颜色,但是忘了洗干净了,上面都是颜料留下的痕迹,不洗干净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遗忘;那支铅笔写不出字了,也没有白纸,它是过了自己的辉煌岁月,懒散地躺在那里,或许只有一把刀的锋利可以让它重新回到那些左冲右突的战斗岁月;U盘里面都是数据,或者可能什么也没有,格式化后的存在,它是告别过去的一切,不留痕迹却只有空间,满满的空间里可以容纳一切,但,却可以轻易被删除。
如此等等,小小物件的小说化命运里,都不涉及本能,被改变,只是因为它们都是工具,都是“未完成的作品”,当然都可以设计许多结尾,但是那张纸上一定只有一个句子,一个被书写成为小说的句子。曾经多次提到的句子其实早就成为另一个小说中的主线,“实际上我是知道人不能走得太远,因为远方是不存在的。”那么那些就在眼前的一切都是为了返回,为了不至于迷路,为了实现本能现实主义。如果目光能有限地离开,离开桌子,离开调色板、铅笔和U盘,然后穿过窗户,穿过阳台,穿过菜地,穿过低矮的房屋,穿过远处的山,以及穿过那白云,那蓝天,和看不见的空气,最后一定是在远方停留了——不是停止了远行,而是没有可以歇脚的地方。不存在的远方,其实只是一个比喻,是我们跨不过去的距离,是达不到的终点,如果永远都在没有歇脚的地方,你何以找到自己?那时就是真的深陷迷宫了,到处是远方,到处是不存在的本能现实主义。
远方在远方。一堵墙,和一个障碍物,我们总是设想一切都畅通无阻,一切都没有阻碍,一切都通向我们看得见的终点。那终点是归宿是圆满,而如果只是一个比喻,一个象征,远方一定是存在的,只是你再也不能跨过去再也不能直接抵达,“你撞上了一个障碍,而障碍的后面什么也没有。”这是没有句号没有逗号的一个句子,再后来就是词汇堆砌在那里,没有终结没有过渡,你会不停地向远方张望向远方行走,最后只有一个孔,光线从中透过,就像一个故事,被距离击中,再也没有成为小说的可能。
不是小说,也不是诗歌,其实本能现实主义就是自己,就是生活。不看远方不去远方,或许能在自己的作品中留下一个句子,“这句子反反复复地写满了整页纸的四边”,而在现实生活里,四边型的纸是小说的原型,不用费力去思考如何更接近变化,“但在底部的那行靠右处,有一个句子少了远方二字。”底部那行的右面,靠右行驶,如果不在远方,那就是走在安全、畅通的道路上,走在现实的人行道上。
已经没有远方,不存在的远方之外,是现实一种。假期要到了,那些纷繁的计划其实就像是一次想象的游走,更接近小说,却不是生活。眼睛有限地捕捉光线,闭住的时候会有那些句子涌出来,但不是属于我的现实。那些地图上留下的搜寻目标其实不在远方,它们就在一页纸上,手指头的距离,丈量完毕,远方也就真的不存在了,只有数字和单位,直线或者捷径,然后靠右行走。
在近距离的地方行走,或者不是为了风景,只是一种本能现实主义的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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