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9-27 那地方就在那里

一切都真实,一切都不真实。那地方就在那里
是我们命名的地方,也非我们命名的地方。的确是
——A.S.拜厄特《占有》(引自鲁道夫·亨利·艾什:《冥后普罗赛比娜的花园》)

引用和被引用,引用和再次引用,总之一些词语,一些句子,一些人物,一些还安于现状的东西都变得躁动起来,仿佛一下子就要脱离原来的地方,成为新的创造新的物主新的世界,世界的所有秩序其实也只是在我们所虚构的那个“普罗赛比娜的花园”里,有真实和不真实,有命名和无法命名,有艾什或者不是艾什,有冥后或者不是冥后——只是一个普通的地方,普通的人物,普通的叙事而已,而当一切脱离了那个形成氛围的基础,所有的引用便真的成了触摸不到的诗意虚构。

诗意是因为把自己拉开了超乎寻常的距离。已经是冬天了?我的疑问来源于今天的最低温度,是当地,不是我居住的那个早就被“命名”的地方,显示:4℃。它出现在我的手机上,旁边还有霜冻蓝色预警,和昨天的一样,今天的预警也是由于近期的冷空气,它似乎距离我很近,而且已经侵袭,据说在北部还会降到零度以下。但这似乎只是停留在手机上的数字,行走在阳光盛开的大街上,还是感觉暖暖的,丝毫没有这接近零度的寒冷。

怕是南北的差别,干冷的天没有那种锥心和刺骨的感觉,何况现在还在冬天的外围。但是冬天却会来得极快,一星期前来的时候还是短袖,现在要长袖还要加外套了,断断的几天,似乎完全换了季节,而据说到10月中旬的时候,这里就会集中供暖了,那时就是真正的冬天了。

这是即将命名的地方,这是真实却不真实的地方,当要真正离开的时候,就如“冥后普罗赛比娜的花园”一样,在小说的小说里,在诗歌的诗歌里,在不真实的真实里,在未命名的命名里。是告别深秋,也是告别初冬,是告别北方,也是告别边境,“在许多意义上讲,回归实际上是离去。”奥利维拉的话里隐含着某种愁绪,或者是对现实的反抗,但是回归的指向往往是为了告别,是为了抵达之后的告别。也像诗歌中的那个不存在的花园,它象征着寓居之所,是灵魂的,也是肉体的,是我们的,也是他们的,只是需要一种存在,一种被驱赶和寻找的终点,在最后的可能中照见自我。

设置回归的起点,就是这个城市,这个早在一个星期前在就被改变和被颠覆的中秋节抵达的城市,这个有着外人无法听懂的朝鲜语和浓重东北口音的城市,这个盛产人参、松茸、狗肉汤的城市。城市的天永远是一望无际的蓝,隐约着它固有的爽朗和开阔,而当在乘坐的飞机上俯视时,一切都变得直接,历历在目,或者尽在眼底,甚至窥见了这个城市安静的脉动。

但是真实或者不真实,命名或者不是命名,“那地方就在那里”的隐语实际上就是一个不能改变的存在,无论城市的远与近,无论我在的北和南,也无论是回归还是离去,那地方就在那里,“的确是”我们一直拥有的东西。所以当我从飞机舷窗俯视的时候,便真的看见了那神一样的天池——就在机翼下面,仿佛伸手就可以举起这盛水的大鼎。

四周都是秃秃的山,没有盎意的绿色,也没有白头的积雪,却有着深绿的湖水,在阳光下闪着粼光,宛如宝石,镶嵌在大地之上。与天最近,仿佛有着神谕的灵山,长白山天池以这样一种非常见的方式呈现在我面前,似乎也弥补了未能登临天池的遗憾,只是行李架上的相机却没有时间取下,摄下这难遇的风景。

弥补了一种遗憾,却又生出另一种遗憾,遗憾之于遗憾,也仅仅是对于真实和不真实、命名和非命名的分歧而已,不管如何,山永远在那里,不改变什么,而俯视,在本质上也是一种超越,一种凌然。

“他另外画了一张鸟瞰图,那是一个汉字的‘回’。”鸟瞰在“回”字里,是被包围的意象,是视力所及的存在,其实不是一座山一个池,也并非是一座城一个人,它已经会超越了具体的事物,超越了距离和时空概念,在俯视的一霎那,会有一种天地渺渺的真切感受,人在其上其实也最接近于那个虚构得让人有些不安的“冥后普罗赛比娜的花园”,无论离开或者回归,“那地方就在那里”,的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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