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8-12 夜晚，不如寂静

仿佛不是身体的一次渴求，水只是从眼前经过，或者从身上淋过，丝毫没有融入的打算，就这样成为另外的风景，成为一种妄求或者虚幻——隔绝着，仿佛是自己对自己的戕害。

天气，不时变幻无常，是用一种形态表达着初秋的主题，没有雨，有太阳没有雨；有大风也没有雨；只有汗水没有雨。水之于水，是有区别的，有各自的形态，有各自的故事，也有各自的生存规则，渴求和排泄，也是身体的不同境况，而在此时和彼时，都呈现在现实的维度里。

感觉是和现实隔绝，才会有无水的感慨。海边，总是在海边，不肯轻易地离开，但是坐在岸边又是不能下水，不能畅游，甚至不能溅起水花，旁观者而已，只是在旁边用镜头看一切的沉浮，水是眼中的景观，最多是湿了小腿和双脚，有些凉意，但也是从身上划过，又回归到大海，潮起潮落，顾自澎湃。

像是没有回来，离开也只是身体，离开也只是空间，而在另一个地方，又坐在岸上，看水面上有东西漂浮，想不找边际的遗落物，终究是没有沉到最深处。而水是隔着现实的，回来也是不能完全融进。所以在日光强盛的午后，总是靠在炙热的光亮照不到的地方，假装安睡。

假装安睡，便是假装自己在黑暗之中，夜晚降临，日光隐匿，一切的炙热都变成了虚幻，没有水也不会让人焦渴，保持着一种状态，却开始满满地映照出自己。假装安睡，是有人永远叫不醒你，而你只有在自己的故事里侧身而醒，或者上个厕所或者喝杯热茶或者百无聊赖地虚构一个没有水的故事。

但，水已经变成了最后的符号，透过那虚拟的夜，成为现实之外的真实。停下来看见了水，也想看见了上帝，看见了希望，而那人在午后的虚幻电影中说，希望也是虚幻的，抓不住，最后只有看着它逝去。所以，最后不如将这些存在主义的哲学都划归为一种臆想，在需要水的日子里为自己编织希望。

漫漫而逝，虚幻的不是现实，是电影，是海滩，是假装的那个夜晚，不喝水，不如睡，或者不把自己当成是可以书写的那个人。剥离掉的那一点外衣就像皮肤，可以被水淋过，可以被水触摸，但最后还是回到岸边。那么就正式打开一本书，一本里面有着跳水和啤酒，以及女人——都和水有关的故事。书名上写着：《地球上最后的夜晚》，可是那个B印在封面上，是不是用来打开夜晚的那道门？

情况是这样的：B和B父去阿卡普尔科度假。一大早，清晨六点，父子俩就要出发。那天夜里，B睡在父亲家里。没梦，或者就算有梦，一睁眼也忘了。听见父亲在卫生间。向窗外望去，一片漆黑。B不开灯，穿衣裳。等走出卧室的时候，父亲已经在桌旁看前一天的体育报纸了。早饭已经做好了。咖啡，牧场煎蛋圈。B问候父亲后，走进卫生间。

“情况是这样的”，杂夹着回忆和叙说，但这是1970年或者1975年有关的虚构，B在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寻找真实的情况，可是我不看的时候，它就只有封面上凛冽的月光，寒气逼人，仿佛驱赶了这一场现实中的高温，最后的夜晚，谁在说话，谁在观望，谁又在不属于自己的地方装睡？

一切都沉寂下来，不许发出声音，真实的，还是虚拟的？喧闹的，还是静谧的？声音不是被掩盖了，是被覆灭了，寻找着自己归于寂灭的方式一起走向一个没有水的寓言，是的，夜晚到处是冰冷的月光，到处是淋漓的汗珠，到处是黑色的啤酒，也到处是惨淡的面色。

“你知道什么时候我们真的感觉孤单吗？我说：是在人群里。”只是“嘘——”我便听到了在夜晚深处的声音，如此坚强又如此软弱，如此无聊又如此坚毅，一滴水流走了，月光的倒影变成了一个B字，弯曲着成为最难解的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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