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12-24 圣诞Style

东西在地板上堆得很高，形状像宝座，里面有火鸡、鹅肉、野味、家禽、野猪肉、切成圆片的肉、乳猪、串成圈圈的香肠、碎肉派、里面有李子的香肠、桶装牡蛎、烤得红红的栗子、淡红色的苹果、多汁的橘子、令人垂涎三尺的可口梨子、很大很漂亮的主显节庆贺糕点、温热的水果鸡尾酒。

烤全火鸡或是烤全鹅，是温暖、幸福和光明的象征，是卖火柴小女孩心中的终极向往。而这些丰富的食物似乎只记载在查尔斯·狄更斯的《圣诞颂歌》里，这是19世纪的仪式，这是宗教社会的狂欢，而对于一个缺失信仰的国度，圣诞的所有可能都只是归结到一个节日，一个被消费的节日，一个被包装的节日，以及从这本书流传开来那句四处可闻的问候语：Merry Christmas！

但是，我们是不是还需要一种想象，一个善意的谎言，以及一种欺骗游戏？在小五的世界里，永远有着那无法忘记的节日期待，从最初送给他虚拟的圣诞电子贺卡，到后来装在圣诞袜子里的小玩具，对于他来说，圣诞的意义已经不在于收获什么好玩的东西，而在于确定那个每年送来礼物的圣诞老人是不是真的，没有见过，却处处在身边，这是一个游戏的诱人之处，但是它确实脆弱的，一不小心它就会还原它的游戏属性，成为一个谎言。其实，所谓圣诞老人是否存在的疑问，的确是一个幼稚的问题，而小五在渐渐长大中也似乎已经揭开了那层面纱，前几日说起圣诞礼物，他的回应是：“你们不要告诉我是你们送给我的。”或者已经明明知道我们就是圣诞老人，但是他还是希望能保留这样的向往，“告诉”有时候是打碎他的想象和美好期待，是的，如果把所有可能的游戏都设置成一个能还原现实的规则，那还有什么意义？

在美国，北美防空联合司令部（NORAD）设立了一个“追踪圣诞老人”的网站，在整整一年中，网站都向世界预告年底迎接圣诞老人到来的狂欢。这不是一部电影，一本小说，而是现实。按照美国空军的说法，每年圣诞老人都会从自己的故乡出发，来到地球上等待他到来的每一个城市，而这种说法在网站上变成了实时的“直播”：每隔五分钟便会展示圣诞老人的足迹，他们宣称，掌握这这个传奇老头的行踪。

NORAD在“追踪圣诞老人”

据说，这个目前地球上最强大、最精密的美国军事防控网络因为圣诞老人的到来而变成了虚拟的狂欢，其专门网页的点击量接近10亿次，而由数百名志愿参加的军人们要回答超过来自世界各地50万个问询圣诞老人的电话。圣诞电话本身就是一件阴差阳错的巧合，1955年一家美国公司在报纸上刊登广告，鼓励孩子们给圣诞老人打个电话，结果由于印刷错误，电话变成了北美大陆防空司令部的指挥中心电话，而当上校接到第一个孩子的电话时，他的第一句话是：“让我看看雷达。”从此这个将错就错的传统延续了58年。看看雷达和五分钟捕捉圣诞老人的足迹一样，成为一个无限接近现实的童话，而不仅在美国军事防控网络的“追踪”，在世界上很多地方的孩子，在圣诞前夕还会给圣诞老人写信，而那些志愿者也将通过回信，从圣诞老人的故乡送上祝福。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圣诞老人，这或许就是在诠释着我们不被湮没的想象空间，游戏的背后不是宗教的信仰，不是饕餮的仪式，而是看得见的美好、关怀和祝福。所以在已经被怀疑的圣诞传说中，坚守一种善意的谎言对现实来说，或许也是一种想象仪式的回归。所以在小五进入梦乡的时候，我从抽屉里翻出几年前已经装过礼物的圣诞袜，将一只苹果和一个印有鸟叔“江南style”造型的音乐风车装了进去，然后熄灯。是的，就在梦中，那个背着大口袋，坐着雪橇的圣诞老人已经敲响了每一扇关着的门，而这一刻，我们自己就是圣诞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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