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2-24仿佛走在老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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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哪里?”迷失在
静谧的中央。在这里,言说的只有它,
在我们的肌肤下,在树皮下,在泥土下
    ——菲利普·雅各泰 

没有迷失在静谧的中央,也没有提出“我们在哪里”的疑问,因为行驶是有目的地的,它就在前面,就在脚下,就在大地的肌肤下,就在树皮的味道中,就在泥土的气息里——而且,像是按图索骥般地行走,怎么可能迷失?

一次工作意义的采访,依然朝向“鹿粪有许多川”的那个方向。下高速,走国道,仿佛就在熟悉的老路上,而其实,上一次和这一次,秋天和冬季,以及天晴和阴沉,都是有区别的,它不在此时此刻,回忆构筑的一切都涣散为某种碎片,只留下方向和速度的形式支撑起来的“在路上”。而其实,有一种发现完全是基于时间意义上的改变,甚至于唤醒的是早已湮没的记忆。路边,是那些石头筑成的规则地形,以为是乡村振兴所打造的小品景观,但是老章却说,这上面原本是房屋,那次强台风造成了强降雨,强降雨又导致了山体滑皮,在风和雨的夹击之下,这些房子便被冲垮了。

连废墟都不是,所谓墙基,它只是裸露着基本的骨架。那场强台风于我起来说是陌生的,不在现场是无法将其变成记忆的,如传说一般发生着,但是在时隔1年半之后看见那些裸露着的石块,看见早已没有房屋的废墟,还是有些感触,“我们在哪里”便成了一个和时间有关的疑问,我们在哪里?是因为被抛入某种迷失中;我们在哪里?是因为看不清后来的走向;我们在哪里?是因为时间也给不出相关的答案——2019年的那个8月,到底发生了什么?在2021年的岁末,又能看见什么?“言说的只有它”,是的,那只剩下时间的肌肤,只剩下光秃的树皮,只剩下裸露的泥土。

言说却像是没有言说,时间来了像是早就去了,走着的路也像是从来没有走过——在几乎匀速的行驶中,未抵达目的地的过程就如在观看一部“我们在哪里”的电影。以为慢慢熟悉却横亘着陌生的距离,那山,那水,那人,即使回望过去,那情节也早就变成了新的一幕,裹夹在时间的缝隙里,就像从不会发生却已经发生,充满的是一双眼睛注视下的未知。就是一部虚拟的电影,在现实里上演,在计划里上演,在数字化的日子里上演,但是在一条路上发生的故事,完全偏离了曾经的路线,迷失在静谧的中央,拾掇起来,尽是岁月无常的某种感慨。

是关于电影的电影,就在今天,完全把“年度电影”画上了句号,距离2021年的末尾还有一周多的时间,剩下的日子将以“不看电影”的方式存在,但是看了的电影呢?画上句号意味着60部年度电影已经观影完毕,这是计划的一部分,自2019年开始启动的“年度电影”以来,一切都在计划中发生,所以不会有什么意外。但是,年度电影并不是完全的年度热门或冷门电影,在中间还夹杂着1964年的影像,这像是对时间的另一种弥补,所以年度电影不是指电影本身的年度性,而是指处在某一年度进入影像的观者,这是一种在时间中主体的描述,他在这一年里看,看见年度的影像而成为年度——年度就是一个人的年度。

所以,“百人千影”也是年度的一部分,把观者放进影人系列里,放入全集中,放入“百人千影”中,仿佛自己也成为了电影的一部分,在场,是介入到时间之中,是置入到此时此刻的自我里:我看见,看见我。但是,这年度电影明显变得陌生,明显迷失在“静谧的中央”:60部年度电影之外,是175部“百人千影”系列电影,235是今年观影的总数,这个数字远远低于启动“百人千影”和“年度电影”的前两年,2019年两项的数字总和为266,2020年更是达到了284部——在“年度电影”上相差不大,但是“百人千影”的观影数完全在两个区间上,对应于“百人”,也明显造成了落差,2019年和2020年观影的导演均为13人,而2021年只有8位。

数字在锐减,影像已经开始从自设的时间中逃逸,仿佛隔着的距离慢慢在扩大——2021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改变了什么?一直以为走在了老路上,却在方向上迷失了,却看见了完全陌生的路,如那连废墟都不在的石块,如那不进入记忆只有传说的台风,如那完全迷失的“静谧的中央”,其实都无法成为一种见证,无法完成言说,无法在一个人的年度里走在熟悉的路上。有些焦虑了,因为世界早就关闭了一个逃逸的出口,大地只是大地,树皮只是树皮,泥土只是泥土,电影只是电影,一个人早已不是一个人了:

来自天涯,或就在咫尺,但别担心,
它来了:从一个到另一个字,你更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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