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6-28 成长中的“无为”和禁止

一场考试结束，似乎也成为一种心情的释放，当小五的期末考试在这个湿漉漉的梅雨天结束的时候，他已经把时间提前拨到了“期盼着期盼着”的暑假模式，又是漫长而无措的假期，而在这个轰然开启的大门处，却听到了在成长之中那一条缝隙被悄悄拉开的声音。

其实，并非是小心地探出头来，我却在那门后的面孔里看到了一种释然，故意装作没有看见，把他搁置在自我确认的世界里。这像是一种“无为主义”，比如在考试之前，对小五的复习基本没有过问，只是很宏观地告诉他要注意平时容易写错的字，容易马虎的地方，没有深入到试卷里，也没有在一旁陪伴着度过那考试之前的最后一个晚上。昨天考完了四门课，回家也没有仔细询问考得如何，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作文些什么的？小五也只是很针对性地回到：随便写什么作文。没有命题？没有主题？这样的作文实在出乎意料，所以小五说，就把以前写过的作文写上去了。

作文是《我最敬佩的一个人》，是写我的，其实对于小五来说，敬佩也只是一种字面上的意义，只是在日常生活中的点滴感受，甚至这篇作文当时也是我自己导向了那个主题。所以在没有最深刻体会中，作文的意义也就是完成了一个老师布置的命题。其实，这无关“敬佩”的主题也是“无为”的一种体现而已，比如我每看一本新书，就让他来拆除封面的塑膜，他读一下书名，或者简单看一下作者，如此而已，在那篇作文里我就看到他提到了我曾经读过的书名：《而河马被煮死在水槽里》；再比如我读书有着一两个月的计划，他便模仿着给自己也列了读书计划……如此，只是当做潜移默化的生活而已。

无为主义，在另一个方面却希望他能够看到自己，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喜好。这似乎是漫长的经历，或者到最后也依然一无所获。但至少不是领着他走一条别人的路。暑假到来，对于小五来说，等待他的还有游泳学习，还有萨克斯的考级——在上一次的学习中，他自作主张在老师那里报名要参加萨克斯五级考试。学萨克斯的第一年，他考了一级，第二年跳到了三级，而现在在换了老师学习也不到一年时间了，却把级别提高到了五级，有些出乎意料，问他为什么要跳级考试，他说想挑战一下。“挑战”这个词显然是陌生的，不管是对小五，还是对我们，在萨克斯学习中，我们一直认为是他自己选择的，但是对于节奏的迟钝还是让我们担心他会丧失最初的那点兴趣，而现在从他口中说出了“挑战”，分明也是一种自信。

看来，他也有自己的那个世界，那个自我。而不管是不是敬佩，不管又没有挑战，那一个有关“无为主义”的教育世界里，也并非是彻底的让他自主选择，里面甚至也有那“禁止进入”的忌讳。比如禁止在上学期间玩游戏、上QQ，这是一扇看上去闭着的门，但是当以考试结束的方式开启另一扇门的时候，小五也大胆而无忌地进入其中。昨天考完，晚上就开始操练他的“梦幻西游”，说是考好了放松一下，而今天，也是在做了一点暑假作业之后见缝插针地上了账号，甚至玩乐的时间也超过了坐在房间里做作业的时间。

关闭的门，对于成长来说是不是更具诱惑？而一旦打开，是不是也解构了“无为主义”？在无为和禁止之间，其实也隔着童年和成人的两个世界，无法深入，也无法拆除，横亘在那里，成为在时间意义上的一种标记。于是，他成为他看得见的自己，我们看见的是一个我们眼中的他，或者是同一个人，或者只是一个影子，在纷乱而向上成长的时间里，无奈地错开为两种表象。即使无为着我们的无为，禁止着我们的禁止，那样的世界也绝非是没有歧义的。

门拉开了，在有限地望见对面的成长中，让小五看几场世界杯比赛或许是一种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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