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6-28 像个孩子似的

小五的期末考试，今天。有些不期而遇的感觉，其实，并不漫长的学期总会以这样的方式作为结束，从此将是短暂的告别，从此将是新的开始，从此将是一段总结式的成长。

考试的日子一天天临近，学校的复习早就开始了，每天的测试，小五的试卷里总不是那个最高分，但也不是特别惨，而每次签名留言，我大都也是以“加油。”“仔细点。”“别马虎。”之类的语气来鼓励他，也让他看到自己身上存在的不足，所以，在日益临近的考试中，我也放弃了为他准备的额外练习，对他来说，考试不应是个负担。

而应该是励志的开始。励志，在小五看来，最直接的表现形式当然是分数，所以在两天前，他立志要在这次二年级第二学期的期末考试中拿到双百，以此优异成绩来开始自己的暑假生活。“双百”，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平时对他有过这样的说法，所以潜移默化中他将此作为最高标准，而提出这样的目标也完全是一种信誓旦旦拍着胸脯立下的终极目标，似乎一旦成誓，生活必将沿着目标前进。

如此乐观主义对小五来说，也是积极的表现。今天的考试日，他的双百目标反倒成了兴奋的原因。凌晨时分我起床看欧洲杯，比赛正酣，小五突然从房间里走到我面前，问我，谁得分了？我惊讶万分，今天7:30要到校进行期末考试，他怎么不好好休息啊？把他拉到了房间，没想到也是无眠，在房间里找找东西蹦蹦跳跳，兴奋劲完全出乎意料。到最后也是没有办法，一起坐在沙发上看西班牙淘汰葡萄牙的点球决战。

吃过早饭，是我送他去学校的，临行前，他依然拍着胸脯说，今天一定要考双百分。这个“今天”在他看来是意义非凡的，是从凌晨开始走向目标的兴奋，而我依然如往常一样，目送着他，从70级台阶上跳跃着走向学校。从春天开始的目送，到现在已经完全隔着浓密的树荫了，遮挡了他前行的身影，最后隐约地消失在那条通往学校的路上。

他在教室考试，似乎那里发生的一切只有他自己是经历者。11:40是下课放学的时间，也是告别这一学年生活的时间，虽然7月初还要来学校拿成绩单，但这一学期真正的学习生活实际上宣告结束。我没有去接他，当然也没有亲口询问他的双百目标是否有了实现的可能。倒是中午时分，妻子打来电话说，小五已经汇报了今天的“征战”情况，总体的基调并不理想，说是错了几道题，甚至到最后有些不安了。说是老师在考试结束后简单地进行了讲解，大致是看了答题情况。我不知道所谓的“错几题”到底是什么概念，而小五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考试，则完全在意料之中。

拍着胸脯立下希望，也无可厚非，至少在他看来这是自信的表现，但是，如果真的如他自己所说，错了几题，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本来如此，也没必要一定要走向陌生的高度。下班回家，小五去和外公打篮球了，这一个下午，除了暑假作业做了一点，他的生活还是和游戏、网络有关。

或许，这还是一个真实的小五，不管是兴奋地冲击双百，还是知道有错之后的普通生活，都没有什么可以骄傲和指责的，只要他自己觉得应该去做的事情，都不存在刻意而为。其实，即使真的拿了双百，小五的一些问题还是存在，还是需要漫长的时间去改变，去培养，考试的好成绩并不能掩盖他身上的一些缺陷，或者相反来说，错了一些题，也并不会对他的自信、真实的生活产生最根本的阻碍。

9岁，真的还是个孩子，充满童真地拍着胸脯，再过几年或许真的看不到了，成绩是一种衡量的标准，可以看到他的理性思考能力，但是只要是孩子，他的思考一定缺乏理性，成绩有起伏也说明了真实的一种成长状态，所以只要是一个孩子，一定会在成长中遇到很多问题，一定会像个孩子那样生活，如果有一天他善于掩饰喜怒哀乐，善于用理性来思考和解决学习中的问题，或许他会拿到好成绩，或许他不再是个孩子了。

所以，在“错了几题”的学期结束之后，明天凌晨，他一定还要和我一起看欧洲杯半决赛，手里也一定会拿着鸡翅鸭舌之类的食物，满意地送进嘴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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