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7-01我的名字叫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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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色的意义在于它出现在我们面前,而我们看到了。”另一位说,“我们无法向一个看不见的人解释红色。”
    ——奥尔罕·帕慕克《我的名字叫红》

行走在行人稀少的街上,安静得可怕,一切仿佛被夜吞噬了,整个世界只剩下最后的黑,而时间的行走也无声无息,甚至容不下一个转身的距离,日子已经翻了过去——接近零点,是这一天的最后时刻,被延长的工作时间终于按下了暂停键;接近零点,也是六月的最后时刻,初夏的日子短促而无力,最后只有一段影子还活着。但是当零点的钟声敲响,那过去的一天、一月真的不再回来?新的一天、一月真的会带来改变?

这是昨日的某种纪录,昨日安放在一本书打开的部分里,来不及合拢,就走向了今天。在昨天和今天毫无分界的书页中,其实退出和进入只是人为的设置。但是中间隔着一个破碎的梦,在被隔离的时间里,被涂抹的颜色也彻底变幻了:那一边是比夜更黑暗的黑,吞噬和被吞噬融合在一起,这一边是比血更红的红艳,在国旗、图标共同编织的红色世界里,百年华诞成为这个国家最隆重的纪念仪式——但是当注目礼时上身穿黑色的衣服,是不是“看见”是一个虚设的状态?是不是颜色只是某种象征?或者黑和红的转变,即使隔着一个破碎的梦,也无法区别心情,也无法修改时间,也无法以全新的方式行走?

翻开一页,其实是为了迫不及待退回到已逝的过去。六月,是离开而回来的六月,四天的上海之行在“无”中被展开,也在“无”中被合拢,带有工作意义的“出发”,指向一种静态的存在,来过,走过,斩断时间,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那只不过是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短暂的行走;六月,是患病而初愈的六月,毫无缘由上窜的体温是对身体的一次警告,连续两年的六月出现身体之疾,时间也在肉体化中露出了诡异的一面,得和失永远不是一种辩证关系,在真实的现实里,它只通向唯一一个结果,而身体里的省略号更是趋向于一种未知;六月是迎来欧洲杯开幕的六月,从夜晚开始,走过子夜和黎明,进入到“欧洲杯时间”,这是对现实的一种隔离?这是苦苦等待的一种生活?但是在没有激情爆发的黑夜里,呐喊也显得有些软弱,而欧洲杯被移植的“2020”更是人类面对疫情的一次时间变形;六月是还在游离的六月,再无只属于自己的时间,再无安心纪录的书写,在打乱了节奏的奔波中,阅读和观影都显得异常艰难,7本书和13部电影,创下了月度的最低纪录,而“或。者”的更是变成一种断裂的书写,42篇草稿活在隐秘状态中,它们只在后台保留了目录,而内文的空白越来越走向遗忘的边缘,甚至它们一不小心就会消失,在纪录越来越模糊时间越来越虚幻的六月,终极之问是:我在哪里?生活在哪里?言说在哪里?

习惯被彻底改变,生活走向了更多的未知,时间扭曲而变形:六月是短促的,也是漫长的,六月是安静的,也是死寂的,六月是喧闹的,也是无声的,六月中经历的人是我,也是那一个陌生的你。焦虑、哀叹,甚或愤怒,似乎都不合时宜,但是,无法挣脱的现实里,也只有让自己宣泄出来,才能让自己存在,“之后,到了第八年的时候,我再次忘记了自己在第六年时心中误认的那张脸,于是又编织出了一张截然不同的面孔。”如今日之红色,在被编织的那张不同的脸里,它是昨日之黑色,不需要看到,不需要解释,颜色的意义在于区别心情,在于更换状态。

六月的最后一天,终于将使用了10年的电脑更新了,新的系统,新的内存,新的设置,是告别了历史,是编织了“截然不同的面孔”。但是安装完成才发现收藏夹里的一切都没有备份,空空如也,所谓知识,所谓历史,所谓经验,都变成了零度状态。也许,过去是不该如此决绝地被覆盖的,也许,记忆是不该如此简单地被删除的,也许,“截然不同的面孔”就是自欺欺人的骗局,也许,说一声再见其实不想分别。

我的名字叫红,也许,我的名字叫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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