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8-09《空乘情人》:性不性,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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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和男人,再没有伦理的束缚和道德的约束,他们在一起,他们用身体回应身体;男人和女人,再没有陌生感和疏离感,他们在一起,他们让自己的身体进入另一个身体……欲望被释放,肉体毫无禁忌,性成为了唯一的存在——“空乘情人”里早就没有了纯粹的情感,只有“飞”常性奋的满足,只有嗨爆云霄的快意,只有“我超兴奋”的疯狂。

半岛航空2549次航班,从西班牙飞往墨西哥,这是一次地理意义上的“迁徙”,这是一种空间意义上的转变,每一个乘客似乎都有着飞往异地的目的,尤其是在公务舱里,有亏欠公款急忙跑路的银行家,有受人委托执行任务的职业杀手,有新婚燕尔准备出国蜜月的情侣——他们是乘客,他们的身份体现着一种社会属性,和他们有关的现实也体现着某种秩序感。而在飞机起飞之后,他们各自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这更是一种秩序体现,航班上的机组人员也是有条不紊地做好服务,关于逃生知识,关于应急防备,也在这种秩序中变成了人与人之间的正常关系。

但是“事故”打破了这种秩序,“事故”更是制造了混乱。在飞机起飞前“事故”已经显露出了端倪:在停机坪运送行李时,行李车一个急刹车,车上的行李倒了下来,再找不到紧急处理的电话时,开车的女司机说今天一直头晕,而头晕的原因是怀孕两个月了。头晕是一种疾病,疾病制造了混乱,而造成这一疾病的原因是怀孕——似乎隐约地传递出接下来发生的混乱和性有关。航班起飞了,但是飞升之后机长发现了故障,飞机终于无法按照正常的状态飞往墨西哥,它甚至在拉曼恰自治区上空盘旋,在既无法朝着目标飞行又找不到迫降几场的时候,飞机以一种悬置的状态停留在高空。

这是一种孤立隔绝的状态,不仅在空间上,更在乘客的心理上:在高空中,飞机就形成了一种孤岛效应,而这个孤岛的存在有更可怕的一面:它没有逃离的出口,它可能将所有人带入死亡。于是机件故障让所有人开始了一段在云端的生死旅程。当面对生死考验,人的第一本原反应是求生,但是阿莫多瓦却开始了一种置换:既然无法着陆,既然可能死去,何不释放出压抑在内心的一切欲望,而欲望在阿莫多瓦那里无关乎生存,只有性——悬置在高空,囚禁在孤岛,面临着生死,这就是一个没有伦理,没有道德、没有法律的世界,它的隔绝性意义就在于一切欲望的释放和满足都是合理的。

导演: 佩德罗·阿莫多瓦
编剧: 佩德罗·阿莫多瓦
主演: 安东尼奥·德·拉·托雷 / 乌戈·席尔瓦 / 米格尔·安赫尔·西尔维斯特 / 哈维尔·卡马拉 / 卡洛斯·阿雷塞斯
类型: 喜剧 / 同性
制片国家/地区: 西班牙
语言: 西班牙语
上映日期: 2013-03-08
片长: 90分钟
又名: 飞常性奋(台) / High 爆云霄(港) / 我超兴奋 / I'm So Excited / The Standby Lovers

“我有超能力,我一上飞机就闻到了死亡的气息,你们所有人都会死,而且鲜血四溅,而我也将失去我的贞洁。”布鲁娜走进了机长室就对机长埃里克斯和副机长贝尼托这样说。布鲁娜预感到了事故会带来死亡,失去生命和失去贞洁成为下一步所有人和自己的命运,与其说她是闻到了死亡的气息,不如说她闻到了欲望的味道。于是,她开始行动:她开始摸埃里克斯的下体,又接着把手伸向了贝尼托,在埃里克斯和贝尼托说自己不是基佬的时候,布鲁娜只好乖乖离开;在飞机越发危险的时候,她走到了经济舱,在那里的乘客都熟睡的时候,她甚至毫无顾忌地解开了一个男乘客的裤子拉链,然后坐在他上面开始享受贞洁失去的快感。

失去贞洁是和失去生命并置的一种可怕结果,但是在布鲁娜那里却成为了欲望释放合理化的理由;同样是女人,那个因为“蓄意谋杀”而面临危险的女人诺玛却将墨西哥等待她的危险置于不顾,她绘声绘色地说起了自己的辉煌历史:她说自己80年代就在西班牙,在那里开启了“裸体访谈”的时代,她声称自己在几年之内睡遍了各级别的男人,和地位前600名的男人共枕;她还说自己和国王都有一段艳史,甚至还鞭打过他,“我天生具有支配欲。”诺拉的辉煌历史似乎并不是虚构,和她坐在对面的英法特说自己曾经在父亲那里看到过收藏着的一张杂志封面,上面就是裸体的诺拉;就在飞机越来越处于危险的时候,诺拉和英法特便一拍即合,开始了欲望释放的实践。

布鲁娜放弃了贞操,诺玛说出自己的艳史,英法特应和了她和自己的欲望,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间里,他们似乎都抛弃了自己的身份:其实诺玛就是为了去墨西哥接触“蓄意谋杀”的罪名,英法特的真是身份是安全顾问,而那个想要杀诺玛的杀手就是光头麦斯,麦斯在这一刻也变换了身份,他不再是一个杀手,而是变成了一个父亲,他告诉别人的是自己和女儿自己存在着隔阂,两年前女儿比达离开他音讯全无,他知道她已经成了别人的情人,两年来从没有接到过她的电话。虽然麦斯转变身份和性无关,但是在这个完全充满欲望的世界里,他也无法独善其身。还有那一对新婚夫妻,他们的真实身份是毒贩,新郎拿出了毒品莫斯卡林,这种毒品塞进屁眼里能使人兴奋,他自己亲自实践,在新娘昏睡的时候,他便进入了她的身体。

《空乘情人》电影海报

新郎和新娘在公共场合交合,可以说是道德允许的,而其他人,似乎都在超越伦理的行动中疯狂性交:布鲁娜和男乘客,诺拉和英法特,还有乘务人员,埃里克斯说自己不是基佬,但是他又急着去找柯塞拉,在柯塞拉的口交中满足欲望,甚至在满足之后,埃里克斯还萌发了和柯塞拉私奔的想法。一方面阿莫多瓦让每个人都释放自己的欲望,另一方面他却抛出一些伦理观念:当埃里克斯想要和柯塞拉私奔,柯塞拉反而让他去爱妻子和孩子,所以埃里克斯拨打了妻子的电话,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我想和孩子们说话。”在所有面临生死考验的人当中,只有一个人的举动是“正常的”,他就是里卡尔多,他要给地面上的女人阿尔芭打生前的最后一个电话,地面上的电话响起,那个叫阿尔芭的女人却正准备跳桥自杀,听到电话铃声,她想去接电话,但是手机却比她的身体更快掉了下去,而桥下此时刚骑车过来一个女人,她叫蕾蒂——凑巧的是,蕾蒂是里卡尔多的妻子,里卡尔多最后一个电话不是打给她的,而是打给情人阿尔芭,却巧合地被蕾蒂听到,“这可能是我最后一个电话了。”蕾蒂的回答是:“你已经不属于我了,蕾蒂和你都已经消失了。”

里卡尔多最后一个电话打给情人阿尔芭,即使是一种背叛,也符合一个男人在危险时的正常心态,而当蕾蒂接到电话,两人似乎又重新燃气了生活的希望,但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面,中间隔着疏远和受伤害的感情,如何能复合?这个“正常的”举动在阿莫多瓦那里却没有真正发展为男人和女人情感的讨论,反而变成了一种合理化点缀;另一个点缀则是麦斯和女儿比达之间的情感沟通,在飞机最终成功迫降之后,麦斯终于接到了女儿的电话,比达说街上都是警察,但是希望和他见一面,多年以来麦斯心中的哀伤终于消散了——也仅仅是这两处的点缀,点缀之外,阿莫多瓦将所有时间都让位给了夸张而疯狂的欲望,即使飞机迫降,欲望依然没有走向终结,甚至不是同性恋的贝尼托从逃生带上滑下时,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快乐:他和女乘务员被地下的泡沫掩盖,当众人都纷纷离去时,他们却在另一个隐秘世界里,随身体运动的泡沫在起伏,忽然从中扔出来一顶机长的帽子,然后定格,然后结束——从空中到地面,从死亡到救生,只有欲望没有改变,只有快感是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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