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1-16鹿粪有许多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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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世道是否改变并不重要。我只是做了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
“认为正确就一定要做吗?”
“如果一件事是正确的,世界上总要有人讲出来吧?”
    ——李沧东《鹿川有许多粪》

对话停留在一个疑问句里,最后的问号闪烁着光泽,等待一个回答。但是戛然而止,引用的世界里其实根本没有答案,因为,“世界上正确的真正标准是什么呢?就算有正确的事情,谁又知道说出正确的事情是正确的,就一定是一种正确的做法呢?”没有标准,也没有答案,而且,根本就没有看过这部小说,连同引用,都成为了虚无之无。

故意引向一种虚无之境,是因为可以为现实提供背向的证据:这是确定的一天,这是真实的一天,这是行动的一天。天气晴朗,深秋的阳光充足地撒落下来,在背向阳光的行驶中,一切都是清晰的。一次工作意义的出行,是远方更远的存在,大约在记忆中都已经模糊了我曾经来过,小镇是不喧闹的小镇,道路是不拥挤的道路,一个人或者两个人留下的影子是抵达的证明。似乎也不想去回忆了,面前的山,远处的树,以及穿过身体的风,似乎都是可以触摸和感受的,它真实地像是不会发生一样。

以及那条溪。这是枯水期,水其实已经呈现出停滞的状态,它静止在那里,如一面镜子反射的天上的光,错觉在于向上还是向下都不会是意外——可是,如果说溪水可以逆流而上,是不是会找到源头,是不是会回到起点,是不是会寻找到一点记忆的影子?而当记忆故意模糊起来,连时间都成为它本身,在只有一个方向的行走中,是永远不会有意外的,“我们在一顶帐篷中谈起另一顶风飞的帐篷,/在一个下午谈起另一个能听见水声的下午。”那的确是一种自然的抵达方式,于是名字就是名字,许许多多的名字就是许许多多的自己,即使它们和某条溪无关,在向下的、自然的、成为自身的世界里流淌,小川、马川、黄川、江川、大山川、桥川、大川、杨川、阁川、新川……

许多川,存在着,也是为了听见。而那个叫“株川”的地方,水之上是山,山之下是石头,石头之下呢?是紧闭的门,是斑驳的墙,是古老的心情,是不问不答的漠然。第一次发现这一种石头的奇怪存在,它们是瓦片,它们是砖木,它们是肌肤,它们是身体,它们活着,也是自己的模样。大约是不应该被惊扰的,但是脚步还是从对面的山行走到屋前,又从屋前绕到村后,又从村后走到另一边山上,仰视或者俯视,只有微微的脚步声,心想肯定不会惊动午后的时光。他们说:“一块石头被认为呆在山上/不会滚下来,这是谎言”,他们还说,“山顶上石头在繁殖/散发出星光”,但是石头还是滚落下来,还是爬上了屋顶——却没有落在溪里,没有让适量的水在上面流淌,没有让时间洗刷。

因为许多川没有许多水,许多水没有许多记忆,许多记忆没有许多问题。石头是石头,溪流是溪流,时间是时间,后来太阳落到了西面,像一块石头从山上经过了很长的路滚了下来,于是,再一次背向着从那个地方离开,一点印记也没有留下,不动声色地经过,让路在路上:

就像你隔着一层遗忘,中间下了场雨
一些地方就成了不再有过路人的世界。

时间是时间

静谧是静谧

斑驳是斑驳

他者是他者

石头是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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