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1-11《杰伊·比姆》:致敬“正义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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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印度人权作斗争,他致力于改变种姓歧视,他是“不可接触者”们的领袖,他被尊称为“印度宪法之父”,他就是比姆拉奥·拉姆吉·安贝德卡尔。当故事结束,字幕打出关于比姆的介绍,历史影像所致敬的就是这位为印度人权事业奉献了一生的伟人。而这也正呼应了电影片名:杰伊·比姆的“杰伊”在印度语中的意思是“胜利”,比姆指的是比姆拉奥·拉姆吉·安贝德卡尔,“杰伊·比姆”的意思便是“胜利比姆”、“万岁比姆”——当案件审理结束,当比姆获得胜利,人群挥舞着拳头喊着“杰伊·比姆”,它以一句口号成为对正义使者的致敬。

电影致敬这位正义使者,而实际上在电影中,这位名叫钱德鲁律师出场在20分钟之后,主角姗姗来迟的用意似乎就在于铺陈,铺陈的故事有两个,一个是犯人再次被扼杀自由:一开始监狱的大门打开,犯人们走了出来,狱长问他们的竟然是:“根据种姓,是自由还是不自由?”他报着名字,让他们报自己的种姓,于是科拉瓦人,伊鲁拉斯人以及奥塔人,这些低贱种姓的人重新被送上了车,而车上都是铁窗,“重新入狱”的科兰吉对着前来接他的父亲大喊:“不要抛弃我的妻子和孩子,好好照顾他们,警察不会让我活下去的……”年迈的父亲则追着那辆囚车——科兰吉案件后来也成为举行示威活动的钱德鲁走进法庭辩护的第一个案子。另一个案子则是电影的主体:拉贾坎努案,也是贱民出生的拉贾坎努虽然出身低微,但是在“弓箭手部落”中生活,有妻子森加尼,有女儿艾莉,在窑厂打工,住着草屋,但是生活也是快乐的,夫妻也是恩爱的,但是因为在总统家里抓了一条眼镜蛇,之后总统家失窃,警方知道嫌犯却迫于政治原因,嫁祸于拉贾坎努,用暴力殴打拉贾坎努和他的家人,最后导致拉贾坎努死亡。

一个是得到自由重新失去自由的案子,另一个则是暴力执法的案子,两个案子作为铺垫引申出钱德鲁,这种铺垫起到的作用并不一样,在第一个案子中,钱德鲁开始了辩护,而在第二个案子中,钱德鲁的出场时还没有明晰,是拉贾坎努挺着大肚子的妻子森加尼到访,才揭开了这个案子的一角。实际上,拉贾坎努的故事在前半段完全是对美好的呈现,他们在田野里劳作,拉贾坎努捉老鼠,森加尼则收听着那台收音机的歌曲,穿插的印度歌曲也是欢快的,即使在暴雨天草屋的顶上被冲刷,拉贾坎努和森加尼也对生活充满了信心,一个可爱的女儿,一个未出生的孩子,以及幸福的婚姻生活,都构筑了一种和种姓无关的快乐。

铺垫是为了形成反差,一种现实慢慢浮现出来,村子里迈特拉教大家识字,拉贾坎努起身问到:“我们连土地契约都没有,为什么要学习这些?”没有土地契约,就是没有土地,没有土地就没有配给卡,他们的名字也不会出现在选名证上,甚至部落证书都没有。这是他们无名的一种现实,从而引出了印度社会存在的种姓歧视问题,最为最底层的存在,他们无法接受正规的教育,他们不能穿鞋,他们只能从事卑贱的工作,甚至在走路的时候影子都不能落到路人的身上。当拉贾坎努去总统家抓获那条眼镜蛇,这种不平等的关系就开始暴露,总统夫人穿金戴银,拉贾坎努在地上看到了一枚珠宝,当抓玩蛇后他们甚至也没有给他报酬,鄙视之中为之后被污蔑的命运埋下了伏笔:几天后总统家中失窃,警察古鲁穆迪赶到,在并未仔细侦查的情况下,就把嫌疑人的目标锁定在前几天前来抓蛇的拉贾坎努身上,而此时的拉贾坎努已经到窑厂做工,于是古鲁穆迪来到村子,不分青红皂白将森加尼和艾莉,以及拉贾坎努的兄弟姐妹都抓去,后来终于抓到了拉贾坎努,为了让他承认偷窃了珠宝,警方采用刑讯逼供,不仅殴打拉贾坎努的兄妹和森加尼,还将拉贾坎努置于死地。

导演: 塔·塞·纳纳维尔
编剧: 塔·塞·纳纳维尔 / Rajendra Sapre
主演: 苏利耶·西瓦库马 / Lijo Mol Jose / Manikandan / Rajisha Vijayan / 普拉卡什·拉贾
类型: 剧情 / 犯罪
制片国家/地区: 印度
语言: 泰米尔语 / 印地语
上映日期: 2021-11-02
片长: 164分钟
又名: 万岁毕姆 / 斗争万岁 / 万岁比姆

警方制造冤案达到目的,他们采用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暴力,吊起来殴打,捆起来殴打,在伤口上撒辣椒粉,无所不用其极,对他们来说,唯一的目的就是让拉贾坎努承认自己偷了珠宝,但是拉贾坎努死活不承认,于是暴力升级,最后乱棍之下打死了拉贾坎努。暴力之外,则是作伪证。当拉贾坎努被打死,他们进行了抛尸,并宣称三名嫌犯越狱,他们让三人去买药的药店老板、卖掉珠宝的商人、米店老板等人作证,而实际上这一切都是假证。无论是暴力还是作伪证,钱德鲁都已经参与了案件,按照印度法律赋予的权利,律师有极大的调查取证权,他进行了实地调查,根据线索寻找目击证,掌握了大量的证据,终于一步步揭开了真相,最后不仅严惩了以警察为代表的司法腐败,也为森加尼争取到了属于自己的权益:最后森加尼获得了属于自己的一小块土地,“拉贾坎努之家”成为胜利的标志。

于案件本身来说,这的确是一个复杂的案子,钱德鲁几乎是凭借一己之力抽丝剥茧,才将真相公布于众,但是电影并不在于讲述一个案件,而是通过一个案子开展一场斗争,“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案子,这也是一场艰苦的斗争……”斗争指向的是警察乱用权力,在示威中,作为领袖的钱德鲁就高喊:“打倒违法行为!”“收回你们的权力!”“我们需要正义!”警察的权力表现便是暴力执法,而可笑的是,警察局长在钱德鲁面前讲述了暴力的必要性:“为了民主,我们有时需要成为集权主义者。”在他看来,暴力才能让他们开口,才能让他们说出真相,正是在这一逻辑下,他们认为自己采取而来必要性的手段,甚至是一种民主的做法。实际上,警察使用暴力只是一种表象,其核心则是对生命的践踏,背后是种姓歧视:他们根本没有把像拉贾坎努这样的人当成是一种独立的存在,当做一个生命体,不仅是警察,高等种姓的人也歧视他们,所以,这个案子不再是一个单一的现象,它是社会制度的折射。

“我为正义而战”,这就是钱德鲁的使命,而钱德鲁的人生也从低贱开始的,他出身贱民,但是通过努力成为这一阶层第一个获得大学学位并出国留学的法律人士,“知识改变命运”不仅在钱德鲁身上,也在教师迈特拉身上,正是他们不停奔波发现了证据,最终取得了这一案件的胜利。“只要一个人没有实现社会自由,法律所提供的自由对他是没有用的。”钱德鲁争取人权的实践是要改变整个社会的现实,六年间他为96000起案件辩护,为低种姓的人群,为工人、为女性获得本该属于他们的权益——或者影片的意义也不仅仅是向某一个律师或人权斗士、正义使者致敬,“胜利比姆”、“万岁比姆”的口号背后是对整个社会体制改变的期望。

《杰伊·比姆》电影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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