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3-31《捞女日记》:生活把你打成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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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主角的金燕玲在豆瓣的“演职员”中竟然没有图片,电影中饰演“金燕玲”的是名叫金燕玲的演员,一种是缺失而留空,一种是真实而“在场”,电影内外的“金燕玲”仿佛构成了一种更戏剧性的表达。

1954年出生于台湾的金燕玲,出演这部电影时年仅21岁,5年前她参加了台北市今日世界音乐中心演唱会比赛获得了亚军,便开始活跃台湾歌坛,1973年赴香港从影,拍摄了电影《女人面面观》,此后出演的电影数量为每年5部,1976年结婚后赴英国定居,1981年离婚后回到香港。此后的金燕玲依旧活跃于影坛,1991年,凭借喜剧电影《独立时代》获得第三十一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女配角奖,她在杨德昌的《麻将》《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和《一一》中饰演红鱼的母亲、敏敏等角色,进入21世纪,金燕玲凭借电影《踏血寻梅》《一念无明》,连续夺得第35届和第36届香港金像奖最佳女配角奖。最近则是在2024年的电影《破·地狱》中饰演曾淑莲。

1976年结婚定居大致可以将金燕玲的电影生涯划分为两个阶段,后期的她大多出演配角,而在风华正茂、青春性感时期是绝对的主角,就像这部《捞女日记》,导演陈浩甚至“懒于”给角色起名字,直接用了金燕玲的真名,让金燕玲饰演金燕玲,演员和角色的合一,所追求的是一种间离效果之外的戏剧效果。而这部电影从海报上来看,在当时的香港影坛来说也拉足了宣传攻势:从“日记”来看,宣传语是:“这是一本捡到的日记,真实性百分之百”;从“捞女”来看,都是噱头:“爱‘拼’才会赢,女人也一样”“从头‘捞’到尾,目眩又心跳”;而那张彩色封面上除了既富诱惑力的那个裸露的背之外,还有那句撩拨人心的话:“本片大胆程度,超越Ⅲ版本”——这“Ⅲ版本”到底为何物,大约只有香港观众心知肚明。“真实性”的私密日记,爱“拼”和目眩心跳的女人,超越常规的大胆尺度,似乎都在注解着“瑞和发行,必属精品”的广告语。

导演: 陈浩
编剧: 陈浩
主演: 金燕玲 / 唐菁 / 陈浩 / 关山 / 高远
类型: 喜剧 / 爱情
制片国家/地区: 中国香港
语言: 粤语 / 汉语普通话
片长: 91分钟
上映日期: 1975-02-27
又名: Pretty Swindler

而实际上,电影只不过在后期的策划上做足了功课,这是抢占市场的杀手锏,对于剧情来说,通过金燕玲这一“捞女”追求虚荣的生活,从而揭开了表面之下的骗局,故事的叙述乏善可陈。首先从片名和海报上对“日记”的渲染来看,就是一个空壳,电影中根本没有说到什么日记,也没有所谓的“捡到”,只是用金燕玲自叙的口吻形成了一种“日记”体叙述,“房子有什么稀奇的,花几十万买一层楼,天花板是楼上人家的地板,自个的地板又是楼下的天花板,墙薄得连放个屁隔壁都能听见……”金燕玲在出租房内看着房产广告抱怨着,而此时沈殿霞扮演的包租婆在每月的最后一天已经开始催交房租了,“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交房租了……”对房产的抱怨,租房里的困厄,包租婆的摧交声,共同构成了“捞女”的生活窘境,这并非是一种底层逻辑的强调,而是为金燕玲让自己成为“捞女”创造条件。

捞女,顾名思义就是努力捞着好处的女人,“捞”本就是指向了不劳而获,而对于金燕玲来说,这种不劳而获的取得关键靠的是自己的骗术。故事分成“房子”“车子”“珠宝”“干爹”和“女朋友”几个章节,前几个章节都是体现了金燕玲作为“捞女”的存在,而最后则是以一种“以牙还牙”的方式被“捞男”所骗,恰恰形成了一个圈。在交房租的催促中,金燕玲动起了歪脑筋,包租婆关太太每月来催租,但是关先生却一个老实人,于是金燕玲假装自己为生活所迫,在关先生的游艇附近跳水自杀,被关先生救起又进行了“人工呼吸”,金燕玲编造了自己的凄苦身世,于是“两情相悦”中,关先生为她买下了豪宅作为爱巢,而金燕玲又偷偷打电话给关太太,关太太赶来和关先生争吵,这套房子便属于金燕玲了。之后的车子也是如此,金燕玲通过编造身世、制造机会引诱、用身体换取物质等手段得到了许先生那里的车子,又通过相同的办法拿到了高天宝那里的珠宝——甚至大动干戈让所谓的阿拉伯王子接待自己,消除了高天宝的疑虑,最后又让劫犯进来抢劫,把珠宝都收入囊中;最后的“干爹”也是从唐正清那里骗取钱财,甚至无所不用其极的方式让自己怀孕,还在唐正清的老婆面前说要让生下来的孩子姓唐,最后获得了“干妈”唐太太的30万“封口费”。

从房子到车子,从珠宝到干爹的奉献,金燕玲就这样在不劳而获中成为“捞女”,不同的章节组成了金燕玲骗局的不同领域,当然这些故事的叙述是夸张的,或者只是为了市场所需博得观众一乐,内在的逻辑性其实有很多问题,比如男人上当之后都“选择”自动退出,让金燕玲开始下一个故事,在只有金燕玲成为中心的叙事中,男人几乎没有任何交集,实际上金燕玲只是作为一个扭结,形成一种散点透视,这种散点透视除了展示男人的愚蠢和欲望的冲动之外别无内容。而到了“女朋友”章节,一切都反转了,金燕玲似乎抹去了以前发生的事,而变成了一个对爱情向往的女人,丽丽介绍了她的表哥陈先生,而陈先生在金燕玲面前表现得很老实,又是一个上进的人,生意也做得很好,于是金燕玲暗暗中意他,当陈先生提出一个在关岛的大项目还缺200万投资的时候,金燕玲为了爱情,把自己的200万交给他,而实际上陈先生和丽丽合伙欺骗了金燕玲,于是鸡飞蛋打,自己从男人身上捞得的一切都变成了空白,她也回到了关太太的出租房,每月1日被包租婆催促着,生活又回到了原点。

从前面几个章节成为“捞女”,到后面聪明反被聪明误,前后的情节存在着割裂,人物塑造也完全不同,大约陈浩要从“捞女”被骗这种逆转中展现一点点道德评说的意味,当一切回到原点,当不劳而获成空,也许就是一种教训,一种惩戒,如此而已。

《捞女日记》电影海报

[本文百度已收录 总字数:23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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