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2-01 入梦的仪式
雨水昨晚淅淅沥沥地落着,好久没有这样落不尽的感觉了,这冬天就是这样少雨,就是这样寂静地滴落下来,要到天明。黎明,没有一点概念了,路灯全灭了,开车在路上,仿佛夜还没有过去。只要过不去,都会是一种悲剧。在时间的行进中,车轮碾过早晨的阴暗,抵达目的地。“后来”还是像模像样来了,在充分的预料和充足的准备后,倒没有什么大的意外了。
只是冷。
怪异的一条虫,在地上,旁边是落叶,我和小五一起围观,我从未见过的生物,身体细长,像是蚯蚓,却不是蚯蚓那种浑圆,是扁平的蛭的样子,在地上,缓慢地爬行,前面探路的嘴有些奇特,像一个吸盘,每前进一步,都是先靠这吸盘蹒跚带动身体。就这样缓慢爬行,10多厘米的身长,看起来有点恐怖了。用树枝拨弄一下,身体分泌的粘液接触着大地,有些恶心。
未见的爬行动物,在这个温度诡异的初冬,无论如何是一种反常,甚至是不讨好的梦。越来越像梦境了,一切都变得不真实,银杏叶在一阵风之后疯狂地落下来,铺满了一地,但是一定没有覆盖那条怪异的爬虫。我从来没有想象对于新鲜事物该保持怎样一种心态,是恐惧式的自做恶梦,还是随波逐流不去记住那些损坏我们思想的东西。这就是生活的态度了,小王子说,如果我想认识蝴蝶,就必须能承受两三条毛虫。
甚至,下雪了。云层压得很低,还有冷风灌进来,但是我以为只是如此的节奏,“后天”只是一个心里的刻度而已,但是从一早开始,就有人在微博上爆料,天开始飘雪了。在遥远的山区,高山之上,真的白茫茫一片了,覆盖着村庄、道路和田野,覆盖着那片陌生的大地。白色的,完全是冬天的雪,来得太突然了,没有准备,没有预料,它就随着冷空气光临在我们身边。
我说的是遥远的地方,也像是一个梦境中的地方,无法触手可及,它就是发生了。真的像是一场娱乐节目了,冬天的必然盛宴,雪的故事,太多人为的期盼和夸大的唯美,其实和冰冷的“后天”没有任何关系,那里有着人类的恐惧、压抑和未曾预料的死亡,而这场雪却让人想到寒冷、岁末和记忆,仿佛都在心灵深处,只需这一次小小的挖掘,小小的影像和小小的描写,就触及到了最底层的那些渴望。
雨停了,傍晚变得晴朗了,明天,后天的前一天,应该是最冷的一天,但是一定会有阳光,会有寒冷过后的温暖,那就是新的时间了,雪不会再有了,消失在今天的猝不及防中,留下的将是真正进入冬天的纪事。
却容易忽略的今天,12月1日,今年冬天降落了第一场雪,以后将是完全被冬天覆盖的日子,没有空隙让人自由呼吸。覆盖真的是一个极富动感的词,它会用新的形式改变过往,原本的一些片段都会被解构,不可还原不可逆转。坐在另外的办公室里,就像认真想象另外的地方那飘落的雪花。
覆盖是雪的目的,它来了,今天来了,在一切之外,悬空着,就如仪式一般。而我站在那里,怔怔地把午后的时间弄得支离破碎,以及下午。阴沉的天已经停止了,雨停止了,雪停止了,时间停止了,我听不到有人在讲话,外面也没有鸟鸣,整个世界安静地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点一滴,掉落下来的时间,在整个下午,都变成了昏昏欲睡的表情,我就这样用极慢的速度,夹着一些唉声叹气,完全覆盖了另一个世界。颓然,束手就擒,整个世界没有为谁预留逃避的窗口,冷着我们的自由。雪化了,也就完成了仪式,那么就好了,覆盖便是我想说的“绝版”生活,不复存在,不可复制,独一无二。
距离最后一次酒醉39天,距离最后一次饮酒14天,我覆盖的生活又进入新的纪元:戒酒,这一天有第一场雪为证,有满八个月的戒烟记录为证,后天,其实是自我超脱、走向神化的一个方向。
我的一切空中楼阁雪一般消融,
我的一切梦境水一般流逝。
我曾爱过的所有遗迹
是蓝天和一些苍白的星星。
风在林中迅速地移动。
空虚休眠,水波寂静。
那棵老云杉树站着回味
他在梦中吻过的白云。——(芬兰)索德格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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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 冰冷的“后天”
顾后: 《小王子》:一颗种子突然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