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1-12 罔闻

声音里一定有那喜悦的东西,无边地蔓延开来,像是一场必须记住的仪式。把耳朵叫醒,这是一个简单的夜晚,没有什么证明它不同、非凡,以及铭记。灯光已经很亮了,毕竟也是一间不大的屋子,坐在凳子上都是跃跃的孩子,手里拿着葫芦丝。或者萨克斯,只有小五。

人以群分而已,同一个老师的汇报演出,葫芦丝和萨克斯,小五多少是异类,也说葫芦丝是东方萨克斯,但毕竟是两种乐器。好久没有吹奏了,小五对于萨克斯来说,更多是不熟练和哈欠的回应,近20堂课,从五线谱开始,也算是进行了音乐的普及教育。我基本是在音乐的技艺之外的,对于小五的学习,多少是流露出一些赞许。陌生意味着另一种成长。音乐,看到非常功利化的一句话是:学音乐的孩子不会变坏。一辆车上,广告语而已,是类似培训机构的夸大宣传,当然在可以轻易推翻的逻辑背后,是对于一种精神的追求,或者是美。

练习时,萨克斯盖住了一切的葫芦丝,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像他的符号,我的手机铃声也是这声音,熟透了的符号,在这夜的时间里,很多东西都简化成一个符号。小五是第四个上台,器乐总是折射着光,黄的暖色。吹的是简单的《新年好》,咬音基本准确,坐于台上却无甚表情,中规中矩把曲子吹了下来,这个夜晚还是一如既往的简单,像所有未发生的故事一样,没有分叉,夜也仿佛是我们无数经历的夜。声音是可以变得激越的,或者更多的喜悦和欢快,只是,在这样的仪式面前,多少只是经历。

放寒假,小五已经开始了他的”计划“,没有多少新意,只是在玩所谓的课程表。这简单的东西,配些卡通图案,竟也大大吸引了他,像是至宝。考完的那天就让我贴好,所谓“布置寒假计划”;而“改良法”也依然在实施着,对于点滴的进步向来是应该褒扬的,小五世界似乎正在向着某一种秩序的建立启动,也是莫名的欣然,所以声音动听与否,喜悦与否,都只是一种从心从嘴发出的声音,不承载任何的所谓艺术评判。

声音果真不止一种,我起身推开门,外面是黑夜,也亮起了路灯,但是有些寒冷,蔓延开来的也是淡淡的哀愁。几乎没有行人,夜仿佛停滞在那里了,然后就是电话的声音,放在耳朵边,但也是陈述式的。从里面传出的音乐几乎覆盖了我听到的声音。是的,我这样描述只是在说明我们距离某些在场的感觉很近,咫尺而已,却是逃避不了的。最好和最坏,往往是滑动的两极,但下一步的可能是,它还会滑动,向着高处滑动,或者再次滑向低处。

我只是没有想过那么具体的数字,声音有时候是多余的,有时候是一种新的开始。我挂念的是小五的吹奏是不是他成长中必须的仪式?那音乐对于他来说,是不是一种新的收获?仅此而已,这样的疑问并不见得触及根本,它在那里,不管是葫芦丝还是萨克斯,总之都是他们从心从嘴吹奏出来的,那努力都在上面,总是抹杀不掉的。

所以,孩子的世界,我不想以至高的标准去闯入,否则,一个闯入者是会打破成长的秩序,加入太多成人化的东西,必定是事倍功半的。小五的脸上总是稚气地笑,稚气地哭,在一个他自己主宰的世界里,甚至都是向善的。他只是在我对面,但我并不想把他推到一个处处充满标准的世界里。声音里,我都是听到了他的笑他的哭他的叫和他的问,我们都在长大,都不允许说谎,只要这样,何必为这个夜的黑色担忧呢?

只是一刹那的失落,而已。生活里会有更多他喜欢的东西,我们喜欢的东西,以及喜欢我们的东西,不要处处是惊喜,只要稍微打动我,就可以抵消所有黑夜的黑,抵消所有声音里的杂音,就像没有听到的一些东西,”头骨多么镇定,危蹑的生涯无边“,我们也要用这样的镇定深入小五的平原:

深入平原,那杀我的平原
马头上的平原刀光飞快
我爱我的平原,了不起的平原
马头划过的平原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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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 当车

顾后: 七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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