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4-30 四月,在一撮尘土里

到了最后,可以混淆的也只有日子了,四月的最后一天,却有些遗忘了这个没落的节点,也不想是明天的五月,界线是被某些东西遗忘的,那么就可以抚平那些原本就没有沟壑的地方,整整齐齐,整饬划一,看起来像是没有结束,当然,也没有开始。

昨日的雨有些隐喻的,坐上公交车时,明明是毒辣的日光,但是在速度的行驶中,雨下了下来。作为叙事,还可以再交代一下变化的背景。比如,在车上昏昏欲睡了。我说过,饥饿和劳累使得在车上的摇晃催化了我的倦意,加上拥挤着的其它人,将这个世界严严实实堵住了。我临着窗,本来可以浏览外面的景观,比如高架下的高楼,比如过江之桥下的钱塘江,或者会看见天从烈日到阴雨的转变,但这些都没有发生,或者,都在我之外发生了。

我困困地睡了,抱着那只摄影包和蔡志忠的签名漫画书,就这些,整个世界在我之外发生了。我知道我只是打了个瞌睡,甚至是很偶然的闭了一下眼睛,等我再次睁开的时候,时间过去了大约十分钟,在拥堵的一个小时返程路程里,实在是短暂得很。但是这十分钟,却在开合之间变得陌生。睁开眼,是湿漉漉的世界了,一滴一滴地落下来,怕打到车窗上,远处的世界里也全部荡漾着一种不平静的波动。

阵雨,初夏的天气现象之一。我感觉世界的变化总是不经意,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害怕入睡,因为睡眠会改变世界的形式,不管是梦中还是醒来,全部把我应该面对的东西陌生化了。这雨,当然也是陌生,下了公交车,站在天之下,一切都是虚幻的色彩,雨仿佛是不经意间降临的,不一声招呼就侵占了我们的生活。

然而,在回家的路途中,却又发现了一种类似“回文”的现象,从来到去,再回来;从无到有,再到无。雨渐渐小了,之后却也没有了,道路干着,在速度的世界里,仿佛有跨越了雨和没有雨的世界,是的,一个城市和另一个城市隔着雨,在一边的倾盆大雨中,另一边却滴水未下。也像是一个梦,汽车行驶的速度消解了我存在的那种厚实感,空间的改变有时是致命的。

一场雨的隐喻,其实关于空间的存在和想象,也关于时间的嬗变和梦幻,霎那间,都是赋予的一种陌生。雨后来到底去了还是来了,都是一个悬着的命题,如此的现实真相,却并没有什么可以启示意义的。所以在一种经历和另一种经历交叠的时候,我总是分不清于我的意义。这日子便真的有了雾一般的迷惘,今日,没有透明的日光,也没有晶莹的雨水,化不开的迷雾。我是在一种假期的值班中开始感受这种不可逃逸的迷惘,门窗都关好着,世界安静异常,没有陌生客的闯入,作为平衡世界的真相,我只是一个点,毫无蔓延,做自己该做的事。

其实,这样的场景并无多少可以书写的意义,我其实在后来才有一次陷入了未可名状的不安中,按照正常的作息,值班结束,吃中饭,然后午睡休息,作为只在假日做的事情,午睡其实也像是具有象征意义,给自己一些安慰,这样就具有了某些危险性,我说过害怕入睡,入睡带来的陌生感曾让我有些恐惧,自昨天的天气变化仿佛也印证了这个道理,“我要指给你一件事,它不同于/你早晨的影子,跟在你后面走/也不象你黄昏的影子,起来迎你,/我要指给你恐惧是在一撮尘土里。”其实也是可以忽略的尘土,但是却开始蔓延,像藤一样向上生长。

是对于早晨影子的背叛,也是对于黄昏影子的对立,总之影子无处不在,它甚至开始侵入梦中,等我醒来,被悬空的雨开始滴落下来,像是安排好的场景,必须要让我在醒来听见那声音,敲打在阳篷上,没有什么乐感,只是有些枯燥的节奏,或者,也不同于昨天睡醒之后,坐在公交车上的那场雨,那时没有声音的雨,或者,声音被车上的嘈杂所取代,所以,今天这雨声是新发生的,于形式和内容,都是新的。

那么,就是四点了,我把时间放在了“荒原”里的四月,是新来的,“若是下雨,四点钟要带篷的车。/我们将下一盘棋,/揉了难合的眼,/等着叩门的一声。”它刻在我的头顶上,像我每天必须看到的铭文,只是我从来没有在四点钟的时候,在雨的隐喻中看到这句诗,他一样陌生,甚至就是为了翻开今天的一些吊诡的陈述,总之,它来了,四点钟,雨声,还有带篷的车,揉了难合的眼,叩门,都是真实的。没有诗句的隐喻,是不是就应该这样去记录这一天,“荒原”的四月,最后一天,还有那些“土地滋生丁香”,和“混杂着回忆和欲望”,所以,在这个日子,时间是死亡的一首诗,在一撮尘土里,看见未来的五月,在梦境中,恐惧地降临。

因为暂时看不到天亮才看见自己最诚恳的梦想
终于有一天我们 回到游乐场
终于有一天我们 再看到阳光
    ——王菲《四月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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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条留言
  • 叶子2012-05-04 22:10:03回复
  • 所以在一种经历和另一种经历交叠的时候,我总是分不清于我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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