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4-30残忍的四月

没有荒地却有丁香的味道，迟钝的根芽也早已经长出来了，连绵的春雨似乎下到了极致，天气又冷了不少，像是季节的一次倒叙。在这个四月的最后一天里，不见艾略特“把回忆和欲望参合在一起”的《荒原》，却非常强劲地奏响了“四个四重奏”。

73，这是4月书写和记录在博客上的数字呈现，30个的自然日不长也不短，它是日常序列里不变的习惯，而一下子被“或。者”拉长到了73，里面是不是塞进了那些令人疯狂的激情？自从2008年10月15日开通，“或。者”单月被拉得最长也是2017年12月，那时的66篇像是达到了被记录的极限，而纵观16年的博客生活，超过60篇的月份也只有5个。第一次超过了70，平均每天2.4篇，甚至有14天每天3篇，有3天竟然达到了每天4篇，这四月的“73级台阶”是如何被搭建起来的？

突破极限的其实是观影，这个直观的数字则是51，这也是第一次单月观影数量超过50，而回望将观影当做日常生活的这10余年时间，每月超过40部的观影量也只有5次，此前最高的记录则是去年10月，达到了48篇。和去年岁末对于“百人千影”欧洲篇的补遗一样，四月的观影量飙升最主要的原因是短片巨多：从3月底重启的查理·卓别林系列，到4月下旬启动的巴斯特·基顿电影，几分钟或者十几分钟、二十几分钟的短片占了大部分，所以一天三部的观影量其实并不算多，甚至加起来的时长也只有一个多小时，而每部电影的存档记录，自然造成了观影数字的大幅提升。

和观影的“惊艳”相比，阅读依然“姿色平平”，15部书的月度阅读量和上月持平，而在十几年正襟危坐的阅读史中，15部的记录也只能算是中上，最高的记录是19部。当然，和阅读的慢嚼细咽相比，购书在四月也迎来了一波小高峰，因为当当书香节促销活动的加持，从4月初开始一直到读书日，断断续续购进了30册图书。以前一般每月购数量在10册以下，之后每月购书次数增加到了两次，这个数字才有所上升，而纵观33年的个人购书历史，月度购数量超过20册的也只有七次，而四月30册的数字不仅为“或。者”开通16年最高，甚至打破了1995年12月购买29本的记录，保持了29年的29本购书记录，这一“骨灰级”的记录，终于在四月的最后一册《路标》中超越，它仿佛也成为了新的路标，“意在让读者对一条道路有所体察；这条道路只在途中向思想显露出来——既显示又隐匿。”

73篇博客、51部电影、15本图书的阅读和30本图书的购买，这是数字谱写的“四个四重奏”，它们形成的是一种合奏曲，甚至已经成为了一种“数字神话”，而当从四月第一天开始书写开始观影开始阅读开始购书，从来没有以这个数字神话的创造作为计划和目标，一切都是在自然而然中发生，也在自然而然中诞生，尽管其中有一种前瞻和回望的“统计”，有一种对于可能创造记录的设想，但也完全不将其变成刻意的结果，因为它们几乎都处在“完成”的状态中：除了百人千影笔记的约翰·福特和柏拉图《政治家》书评尚是一种草稿的状态，其它都已经在各自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可以被打开，可以被阅读，也可以被忽略。

在某种意义上说，这是对自己“残忍”的做法，在时间固定的情况下，有时候会自问：还有什么是可能的？或者说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可能是一种空间的拓展、时间上的延伸，甚至是对于自我的解构和重构，在可能的意义上永远等待着记录被超越，永远期待着数字被改变。但是对自己的“残忍”有时也只是极端的自娱自乐，看一部电影或者不看，都不会和别人发生纠葛，读一本书或者不读，也构不成对他者的影响，73级台阶的铺设和37级台阶的存在一样，只不过是自己走向另一端的通道，别人经过，别人穿过，也只是被他们偶然发现，而过去之后即刻抹去印象，属于我的台阶还在。

四月的春雨还在缠绵，四个四重奏还在响起，打破记录是对历史的重新书写，而对历史的超越何尝不是为了成为另一个历史？从四月到五月，从工作日到假期，从创下记录的73到重新归零的新一天，其实什么都没有改变，我只是用一种仪式打开了一扇门——明天是“或。者”开通第5678天，数字形成了序列是重新出发的号令，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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