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6-01 成长：仪式之外

五月的末尾，是贴在旅行包上的韩国标签，在泡菜、韩服、烤肉组成的异域中感受另一种世界之美，毗邻或者隔海，地理上的距离往往意味着心理上的跨越与融合，眼中呈现的就是一个区别这里的山水这里的人物这里的风情的传说之地，是的，经过是一种过程，不是抵达，却在不同的方向上已经完成了自我的命名。

经过，最后也必须是回来，或者离开，目的地在远处，看不到也没有传说，就像在高空中飞翔而过，留下的并不是痕迹。归宿首先必须是地理意义上的，当时针拨回一个小时，当耳畔响起家乡的声音，当目睹熟悉的景物，回来就是一个完成时，而那些在五月末尾经过的地方，已完全融入到由消费、影像和记忆组成的“他者”。

当一页翻过去，就会有新的一页开启，6月，初夏的风已经吹来，而今天作为儿童的节日也意味着一种新的成长，那么直接就是从五月覆盖过来了，而谁的成长还需要一种节日的仪式？小五的学校昨天发来了提醒，说今天学校要举行游园和爱心义卖，请孩子准备一些义卖品和20元零钱，一起参与义卖活动。

形式并没有什么新意，而且用这种所谓的爱心来“绑架”成长也明显带着成人的心态，买卖之间也不必上升到什么道德层次，如果仅仅是体验那种游戏的快乐，或许更符合孩子的心态。儿童节需要一种仪式，但似乎太成人化。对于小五来说，我也尽量不去告诉他有关的道德属性，让他体验而已。而今天，作为节日的礼物之一，他穿上了我从韩国买来的衣服，似乎很喜欢，早上出门还担心校牌的细针会扎破衣服。

对于儿童节的礼物，小五而言，似乎是不做作业才是最好的礼物，整个一天也就是在这样无作业的放松和游戏、吃东西带来的快乐中度过，那么纯粹地拥有自己的时间，他还提出今天晚上我不准值班，明天他还要去看电影、游儿童乐园等的想法，以此证明这个节日是完全属于他们的，属于他们的自由自在，属于他们的无拘无束，属于他们的吃喝玩乐。

成长是不是一定需要这样的自我凸显，而不是仅仅一种仪式？其实除了孩子，谁不是需要一种成长，或者说，谁不在自己的世界里成长着，自己的方向，自己的位置，自己的生活，自己的苍老，需要自己的确认，自己给自己一个合适的理由，或许，这样的成长才让自己有一些感触，有一些属于自己的抉择。

再一次回到自己的办公室，10天过去，似乎什么也没有变化，却在细微中改变了一些东西，比如窗帘换了新的，合拢或者拉开都有一种新的体验，比如办公桌上新积了一层薄薄的尘，用手拂去会有些淡淡的印痕。总之都是不经意的改变，这些改变也不是隆重的成长，但却是指向时间的另一端，指向生活的另一端。

有时候会感觉走过去的路是别人指定的，而自己无非是一个执行者，这样的成长是不是需要拒绝？不管有无仪式，都会是另一种束缚，另一种对自我的抹杀，所以，在6月的新的一页开启的时候，总会有更多关于生理成长之外的感慨，它就在那里，随时随刻都存在着，它的成长是秘密的，是不可言喻的，只是你往往站在它的背面，光线被阻挡在那里了，你看不清，就当它从来也没有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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