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6-01 儿童节,除了物质
六一儿童节,这个词汇曾经远离我好多年,而现在因为儿子的出现,又仿佛重新回来,礼物、活动、希望,或者怀旧。
儿子昨天要求买点零食,说要带到幼儿园去的,这是老师昨天布置的,今天幼儿园里基本上以零食共享的方式度过他们的节日了。上个礼拜,儿子强烈要求我给老师发短信,问一下儿童节有什么活动的,这点很反常,因为儿子从来不会主动询问老师关于幼儿园的一些事情,我猜不出其中的缘由,便发了,老师回过来,说是没有其他活动了,上次那个亲子运动会就是今年儿童节的参与活动。
前天,儿子又让我发短信给老师,说问一下画画什么时候上。我越发觉得蹊跷,儿子怎么老是要和老师沟通,问这问那,电话没打,他却依然很强烈要求,最后弄得眼泪都出来了,我试着问他,是不是老师有什么话对你说过?是不是老师有什么东西没给你?
果然,最后儿子说,老师把我一个手电筒没收了。
那是今年2月份的事了,那个手电筒是安吉百草原亲子活动奖来的,一共三个,儿子把其中一个带到学校里去了,但是据他所说,老师拿去了,一直没给他。估计老师放在哪儿忘掉了,但是儿子念念不忘,过去了近4个月还有疙瘩,我说,可能老师忘了,你不是还有吗?要么我们再去买个来。儿子后来不说了,但是我们知道,他的心事还是没有完全放下。
所以直接的一个后果,我们的预测是,儿子对上幼儿园有了明显戒备心理。昨天如此,说身体不舒服,今天是儿童节,上午和我晨跑,在广场周围嬉戏了很高兴,但是等到要去幼儿园了,又是沮丧着脸,说肚子难过没有力气,到了幼儿园索性睡觉了,还夹着一些眼泪。
我们觉得有点出乎意料的,今天是他的节日,应该高兴,虽然没有其他活动,但是猜想学校里肯定有一些过节的内容,儿子的情绪会影响到他今天的节日心情,闷在心里4个多月了,一定是积蓄着不愉快,我们竟然没有发现,而在这个属于他的节日,不知道会不会还是被这个疙瘩影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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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在亲子运动会上的快乐笑脸 |
其实为了这个节日,也给他买了衣服鞋子,也给他买了幼儿园共享的零食,但是,显然,对儿子来说,这些还不够,心里过节可能比物质更重要。在他这个年纪,其实还真的需要心灵慰籍,这和我们不一样,时代不同,我甚至觉得我在那个年龄,除了满足我们对于物质需求之外,却还有些精神的礼物,在相对匮乏的时代,每一个儿童节都让我们享有隆重和丰富,所以在记忆中,似乎只有儿童节是属于我们的,是属于快乐的。
从7岁上幼儿园到13岁小学毕业,一共6个儿童节,几乎都是一样的仪式,混杂在记忆中。这天学校里是不安排上课的,在乡村学校,主要的活动就是嗑瓜子、吃花生,下午则是看一场儿童电影,比如《三毛流浪记》,比如《小兵张嘎》,大人也没有什么礼物送给我们,但是仅仅如此,我们就会很满足,仿佛整个世界就是我们的。
记忆中还有一些儿童节的出彩情节。而这些情节被放大,似乎在说明幼时对所谓精神生活的渴望。
有一年儿童节,镇上的书店发了一些购书优惠券,我和几个同学商量去镇上买一两本小人书。但是这个愿望实现起来还是有很大的阻力,零花钱当然可以向父母要,但是村里距离镇上有20多里路,那时也没有学会骑自行车,所以要到镇上购书只能步行。
这点困难基本上没有阻止我们对于知识的渴望,记得是上午9点多出发的,转过几道山路,经过几个村,在大汗淋漓中完成了徒步行走,时间大概是2-3个小时,在书店找到几本小人书,匆匆在镇上买了几个饼,便拿着心爱的书返回。那一天走得脚也出了水泡,幸亏回家路上大家游戏,才减少了劳累感,但关键在于第一次拥有了自己的图书,那种爱不释手的感觉到后来变成了在同学中炫耀的资本。这些小人书也伴随我度过了童年。
后来,在五年级的时侯,儿童节是最风光的。我被评为全镇的三好学生,作为学校的唯一代表去大剧院里领奖,当时还记得上台的时侯化了妆,还有人拍照,那种荣耀感久驻我心中,成为我儿童节不灭的一个记忆,也成为童年最圆满的一个句号。
物质的享受和精神的鼓励成了我儿童节的美好回忆,20多年过去了,儿童节也在不断嬗变中,但是节日的核心还是一样的,那就是让儿童充分享受幸福,充分感知关怀,在物质仪式之外营造另一片被尊重的天空。
“关于儿童的一切行为,均应以儿童的最大利益为一种首要考虑”,这是《儿童权利公约》开宗明义强调的一项基本原则。在各种程式化、仪式化十足的活动中,我们不仅应该妥善地维护儿童各种看得见的实际利益、尽力避免任何潜在的权益损害,而且要努力去营造一种高度尊重儿童主体地位,能够真正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充满着天真烂漫童趣、童心的节日氛围,让儿童节充分地儿童化、儿童更像儿童。
儿子心理的曲折变化恰好给我们留下一个思考,在物质之外,我们到底能给他一个怎样的心里关爱,让他不再把秘密锁在心里4个月,不再把大人的固定思维当成一种看不见的伤害。有时候,他心里的需求空间比我们想象得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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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 右手轻拍左肩
顾后: 相信上帝 但别忘了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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