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深处的“爆破声”_『记·者』＠备忘录

2013-03-02 记忆深处的“爆破声”

“嘭”的一声巨响在午后响起。这是喧闹的广场，这一声巨响却总是容易被淹没，而四周也没有多少围观的人。带着小五，也仅仅是遇见，然后便是驻足，然后便是欣喜。

这欣喜只是在时间的流逝中被寻找到的记忆。老式爆米花机，组合在一起的是生炭的老式火炉、葫芦形压力锅和麻袋，黝黑的葫芦形压力锅上很模糊地刻着“泰州牌”，像是刻在童年深处的记忆。师傅是个四十多岁的安徽人，做这门生意也有好几年了，而他们也是带着“组合”工具来的，除了这老式的爆米花机，还有一台用柴油的拖拉机机头，也是用作爆米花的，但这柴油型的爆米花已经属于第二代了。

记忆被复活了。当然是很久远的事了，在童年这是鲜活的记忆，由于当时可吃的零食少，村里如果有人来爆米花了，当然是簇拥着，一方面是围观，当“嘭”的一声响起便蒙起耳朵，逃得远远的，而那香溢的味道一定会勾起那种食欲。这是危险与美味并存的记忆，后来有了第二代爆米花机器，没有了危险的刺激，也就只剩下某种味道的记忆了。

而对于小五来说，一定是第一次。曾经跟他讲过这童年的记忆，但是仅仅是听说。今天在现场见到，当然也会有一份惊喜。师傅将玉米放进压力锅里，然后用鼓风机吹着那炭火，火越来越旺，他则闲然地摇动着压力锅，让它均匀受力，不紧不慢。只要10多分钟，当压力表指针到达某一个刻度，压力锅里爆米花便熟了。出锅是最刺激的，因为有那一声巨响，对着很长的麻袋，师傅轻轻踩着压力锅上的一个部件，“嘭”的一声响起，麻袋里便充满了热气，弥漫开来，恍如仙境。而麻袋里，那出锅的爆米花便香喷喷极具诱惑。

5元或者10元一袋，其实并不便宜，而对于小五或者我来说，是一种“爆破”的风景。它构筑的一个远去的记忆，即使现在能在某个角落里看到或者听到，也只是过眼即逝。而这种童年记忆当然是纯中国式的，在美国著名探索节目Discovery里，美国科学家甚至将这种爆米花机器视作是“中国神器”。面对这个爆炸物，他们当然没有中国师傅的坦然，据说在现场，老外们对这个危险物的定论是：安全第一，美味第二。他们架起防弹玻璃，穿上防爆衣，还翻译了中文版的使用说明书。在加热将近十分钟后，一位穿着防爆服的老外小心翼翼地“引爆”了这颗“炮弹”，而因为没有做好相应的措施，神器制造的“爆炸效果”让他们乍舌：一颗颗爆米花像子弹一样发射出来，喷射到演播室顶棚后散落一地。

这是探索节目《流言终结者》，当然，他们是带着试验的目的去揭示这机器的秘密，而这种科学性的探索对于童年深处的某种记忆来说，的确变成了一种跨文化的鸿沟，而时间在流逝，面对这喧闹的广场，在角落里响起的爆破声，当然也只能是一条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