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11-08 边缘纪事
时间在边缘,道路在边缘,人生在边缘。恍如一个不在现场的梦,沿着别人指定的轨迹前行,而迷障般的红绿灯总在规定的时间亮起——永远的红灯,永远的禁止,以及永远的违背。真相不是抵达的终点,仪式才是,就像那因为“巨大的蟑螂”而发出惨叫的“父亲”,永远是手握着标枪从“一张椅子跳到另一张椅子上”。
仪式就是假装着一股“正能量”,假装着一个“中国梦”,活着的边缘状态而成为一种经典,一种人生荣耀的经典。左侧和右侧,文本和稿件,以及一杯茶的温度,拉开了纪事的序幕。正襟危坐是因为必须解读一种定义,一道命令成为不可逾越的墙,然后把自己当成是一个群体,当成是一个喉舌。这是主流的现场,灯光明亮,按序排座,话筒里传达着声音,而这些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它模糊了窗外的一切,烟囱高耸雾霾漫天,内和外,仿佛就是梦境和现实,仿佛就是光荣与卑贱。其实,走过的人生只不过是一种生存,只不过是苟且,何来那巨大的荣耀,要有光却没有光。主流之外,就是边缘,众说纷纭,众声喧哗,你听不见谁是智者谁是愚者,你看不到谁在左面谁局右侧,只要把人人手中的麦克风抢夺下来,便是一场战役的胜利,便是一个经典的人生。
仪式就是端坐在别人获得的掌声和荣誉面前,寻找一种力量。依然是灯光明亮,依然按序排座,也依然是话筒里传达着声音。左侧和右侧,都被红色的宣言所覆盖。甚至这里没有打开的窗户,封闭在一个看不见烟囱吸不进雾霾的空间里,没一个声音都被放大。到达和离开,在一种边缘的路上行走,只是不曾用自己的双脚,体会不到某种崎岖和磕脚,只是在运动中感受自身之外的拥堵和喧嚣,前进是唯一的方向,管它前面是迷障还是禁地,总之是在被隔绝的状态下,深深隐藏起看不见的故事和经历。所谓感染力和说服力,也只是在道路两侧的窃窃私语。
仪式就是在自己的掌声和荣誉面前,克服昏昏欲睡的状态,而进入全新的亢奋状态。很多年,以及很多年以前,仪式总会在生活之外发生,而当时间变成一种缅怀的东西,那些好多年就发生的情结早已剔除在外。依然是灯光明亮,依然是按序排座,也依然是被封闭在偌大的空间里,人造的夜晚,人造的辉煌,处处弥漫着喜庆的氛围,当然也一样看不到外面的一切,看不到那些转瞬即逝的真相,看不到监督批评,看不到自己所走过的很多年的路。它被切开成无数和线段,每一条线段都没有生动的注解,只是连成一线,只是浩荡无边,像是完整的人生轨迹,走向被定义的终点。
人生如段落,仪式也如段落,而那中心一直在最高处,在不可触及的天上。而那些在身边的仪式,总是在纪念日上演,许多年,以及许多年前,许多年,以及许多年后,仪式还会一幕接一幕地出现,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左侧和右侧,都是红色的世界。无法同现实打成一片,那么“一辈子都飘浮在现实生活边缘那块半真半假的领地上”,寓言中的的父亲“一张椅子跳到另一张椅子上”,只是模仿那个小说里的蟑螂家族的爬行仪式,模仿如段落的人生样本,到最后在相似的日甚一日中,蜕变成一只蟑螂。
动物的爬行,也是卑贱的生命仪式,而对于活着的个人来说,却像是一次背叛,放弃中心的背叛,置身于边缘,然后“因同另外一些卷入同一行动的人结成手足之情而感到快乐”,像是自我设置的圈套,无非是寻求一种保护,从此再也不需要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再也不需要把自己当成是一个行走在坎坷人生路上的见证者,灯光明亮,按序排座,因为屁股底下永远是软绵绵的,永远没有触及痛处的尖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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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后: 半部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