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5-04 《精英部队》:交易交火的暴力现实

1997年10月的那个星期五晚上,当内图和马蒂尔斯在巴比诺亚山上打响那一枪的时候,他们看起来是在向里约热内卢贫民窟的毒贩表示决心,实际上,是在向腐败的警察、向糟糕的体制宣战,“那个星期五刮起的狂风,是为了打破一种平衡。”是怎样一种平衡在维持着?军警如何要介入到这个混乱而统一的世界里?是的,身着黑色骷髅服的内图和马蒂尔斯已经成为了让毒贩恐惧的“BOPE”的成员,已经架起了枪走出了武力打击贩毒交易的第一步,但是这种被打破的平衡对于整个里约贫民窟来说,只是一个以暴制暴时代的延续。

1997年的里约,大约有700个贫民窟,这些贫民窟几乎都分布在临海的山上,地势险峻,视野开阔,大批毒贩以贫民为掩护从事毒品交易,他们甚至开始控制这些贫民窟,而控制的手段就是武装到牙齿的枪械,AR-15卡宾枪、乌兹冲锋枪、德国HK等,这些装备曾经被用于战争,而现在却成为他们贩毒的工具。而当贫民窟被手持这些武器的毒贩占据的时候,这里俨然成为了他们的“天堂”,不仅贫民不敢声张,而且连警察也无可奈何——他们听之任之毒贩的存在,他们震慑于毒贩的暴力,他们也无法清除毒贩的罪行,所以对于那些贫民窟,他们更多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就是所谓的平衡,你不犯我,我也不犯你,毒贩有毒贩的生活,有毒贩的经济链,而警察也有警察的生活,也有警察的经济链,而当警察害怕面对武装到牙齿的毒贩的时候,他们所需要的另一种利益平衡就是向更多的小贩收取保护费。警察要将违法的车辆拖走,需要拖车费,而警察自己没有拖车,那些拖车公司无非是警察自己在外面开设的;而对于每一个彩票点,警察每个月都要收取保护费,所以警察在街头只是变成一种敛财的人,法比奥就说:“我每月只有500元薪水,我不可能上山收钱,从彩票点收取保护费每星期会有6000元,而当其他更高级别的警察争抢了他的地盘,对于他来说,则是利益的巨大损失。而在警察内部,甚至提出度假的要求,也从来不会按照规则来安排,而是”你的让我开心“的启示下明目张胆地受贿。

: 若泽·帕迪里亚
编剧: 布罗里欧·曼托伐尼 / 罗德里格·皮蒙特尔
主演: 瓦格纳·马拉 / 卡约·胡恩奎拉 / 安德烈·拉米罗 / 玛利亚·瑞贝罗 / 费尔南达·马查多
制片国家/地区: 巴西 / 美国 / 阿根廷
语言: 葡萄牙语
上映日期: 2007-08-17(里约) / 2007-10-12(巴西)
片长: 115 分钟
又名: 精锐暴队(港) / 精锐部队 / 菁英部队 / The Elite Squad / Elite Squad

“体系让警察发病。”在这个糟糕的体制下,警察的腐败和不作为成为社会的另一个毒瘤,所以在毒贩和警察的分隔的世界里,他们其实是按己所需地维持所谓的平衡,而在这平衡后面,却是对于现实的伤害,在那些没有枪支武装的小贩和平民面前,警察却制造着新的暴力,他们随时可以向无辜者搜身,甚至刑讯,所以在很多人看来,警察代表的不是社会正义的维护者,而是另一种暴力制造者,他们刑讯,他们屠杀,他们腐败,他们懦弱,甚至一个区的警察会将在本区发生的凶杀案尸体转移到另一个区,以实现犯罪率的下降。

如此赤裸裸的行为无异于另一种犯罪,而身为警察的内图和马蒂尔斯,却希望成为一名合格的警察,这无疑是一种幼稚的理想主义,尤其是黑人马蒂尔斯,他的理想是成为一名律师,所以他隐去警察身份到大学里学习法律,研究社会权力和国家制度,研究契约精神,甚至讨论边沁和福柯的理论,在课堂上,他义正言辞地驳斥同学认为警察是一群暴力者的说法,认为大部分警察代表的是正义,他们还是正直的人,“搜身是必要的,谁知道你们身上有没有藏着毒品。”而搜身侵害的公民利益,在马蒂尔斯看来,却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他们,在被同学骂成是“疯子”的时候,马蒂尔斯说:“这个社会存在的黑暗,是在你们优雅的公寓里看不到的。”也就是说,在他看来,警察世界是被社会误解的,他们生活在优雅的公寓里,无视社会的严酷事实,而只有警察能够解决这些问题,还社会一个公正和环境。

学院里的讨论,是的马蒂尔斯更像一个理想主义者,而好朋友内图却在和法比奥街上的实践中见证了警察界的腐败和黑暗,他和法比奥去收保护费,他听说新兵将汽车引擎偷去卖,种种的勾当让他发现了糟透的现实:“警察依赖系统,而系统无法无天。”所以在这样一种现实主义的冲击下,他选择报名成为一名BOPE成员,而在和法学院同学的分歧中,在和女友玛利亚的交往中,在公益项目的实施中,马蒂尔斯的理想主义也发生了动摇,他看见了那些荷枪实弹的毒贩,看见了同学明目张胆吸食毒品,听到了社会对警察的种种仇视,所以他和内图一起,加入到BOPE的队伍中来。

《精英部队》电影海报

内图和马蒂尔斯加入BOPE是建立社会正义的一种选择,BOPE属于军警,这是一个独立于体制之外的另类,他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他们充满激情,有着社会正义感,对于他们来说,只有暴力、子弹和鲜血才能维系秩序的平衡,才能打击毒贩,而他们也只有在警察无法控制时才介入,在缉毒行动中,他们会用塑料袋套住嫌犯的头令他短暂窒息,只为获取最可靠的情报;他们会用爆菊花的野蛮方式,惩处那些闭口不说的毒贩;而面对持有枪械的暴力分子,他们从来不会手软,眼疾手快扣动扳机就会将他们击毙。口喊着“骷髅!骷髅!”的口号,手持着随时射击的枪械,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用武力打击罪犯。

所以要成为一个BOPE成员,一定需要过硬的素质,要想加入这支队伍,必须经过数轮的淘汰,而这些淘汰的训练就是魔鬼式的;如果你在培训上课时打瞌睡,会让你紧握一个手雷,如果在打瞌睡手松开手雷就会爆炸,在场的人都会被炸死;一大桶的饭倒在草地上,这是他们的午餐,必须在10秒钟之内吃掉在草地上的所有东西,就像没有倒过一样干净;如果吃不干净,最慢的那个人出来收拾残局,而一旦恶心呕吐,全队的人要吃掉包括呕吐物在内的一切东西……要去除软弱的人,去除内心恐惧的人,去除犹豫的人,“这是撒旦都不敢做的事”,因为对于BOPE来说,没有腐败,没有退缩,没有放弃——放弃只留在成为一名真正的BOPE之前。所以100个人最后只有五个人能够走到最后,法比奥退出了,呕吐过的警察退出了,而内图和马蒂尔斯却都留了下来。

实际上,成为BOPE本身就是一个暴力化的过程,绝不接受腐败,只有命令和执行,只有打击毒贩,只有射出子弹,这种魔鬼训练是让他们成为暴力的机器,但是在对于毒贩的对决中,也唯有成为暴力机器,才能使毒贩闻风丧胆。内图在正式成为BOPE之后却依然没有改变冲动的性格,在代替马蒂尔斯给公益项目的小孩送眼镜的时候,在贫民窟被毒贩白安诺打死,当白安诺发现他打死的不是一般警察,而是BOPE成员的时候,一下子如遭遇了灭顶之灾,因为他知道,杀死BOPE就意味着再没有活路。而内图的死也使得马蒂尔斯难以抑制的愤怒,这种愤怒使得他从一名法学院的学生真正成为一个相信用武力维持平衡的实践者。曾经相信法律的理性,相信体制的建设,甚至相信权力的约束,但是在现实意义上,女友玛利亚的离开,同学的吸毒成风,毒贩白安诺的嚣张,无辜者被白安诺杀害,体制似乎从来没有试图建立公正。暴力的现实,也唯有通过暴力才能制止,所以,当他面对透露情报而致使内图死于白安诺枪下的那名学生时,再也难以遏制内心的愤怒,在那一刻,他完成了自身的转化,成为一个新型的军警,成为武力解决暴力问题的公正维护者。

内图和马蒂尔斯成为BOPE是自我转化的一次努力,而其实在另一个意义上,却是上尉纳斯西蒙托退出这个暴力世界的努力。一个身经百战的BOPE队长,一个在打击罪犯时从不手软的军警,却在这以暴制暴的世界里感到了“厌烦”,每天的枪和子弹,每一次的射击和拷打,每一种的处罚和暴力,对于他来说,却始终没有能成为一个没有个人感情的机器,他有家庭,有妻子,有即将出生的孩子,当脱下那一身印有骷髅图案的军装回到家里的时候,他希望自己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一个有着喜怒哀乐的男人,但是机器化的生活对于他来说,却是对于日常生活的巨大解构,他的情绪受到影响,只能够通过药物来稳定心绪,而这些分裂的生活又开始影响他的工作,在曾经根本没有任何阻力的攀援训练中,他甚至开始出现害怕,手开始发抖,呼吸急促,再也无法攀到终点——他甚至要去看精神医生,从生理到心理,他几乎陷在崩溃的边缘。

而当那个雷金纳太太来找他,告诉他自己的儿子仅仅是因为为毒贩放风,而在BOPE的缉毒行动中遭受打击,“我是他母亲,求求你们。”她那哀求的目光对于纳斯西蒙托来说是一种震撼,她是母亲,有着让她挂念的儿子,当一个被打击的毒贩而还原成一个孩子的时候,这是人性的回归,所以纳斯西蒙托的下一个命令,就是解救那个孩子。一个孩子被解救出来,并不是最根本的办法,还可能会有其他的孩子陷进去,还会有其他的母亲陷入悲痛,所以纳斯西蒙托真正希望的是改变这一种体制,但是体制的改变几乎是遥遥无期的,所以他选择退出,从这种暴力世界里解脱出来,而这种想法无非也是一厢情愿,当他培训的内图和马蒂尔斯成为合格的BOPE成员,并成为自己的接班人时,内图又被毒贩的子弹射杀,而马蒂尔斯尽管在最后的行动中抓住了白安诺,用散弹枪朝他最喜欢不被破坏的脸上打去,报了内图的仇,但是这种以暴制暴的历史并没有结束,甚至在某一钟平衡里,成为再也无法改变的一极。

纳斯西蒙托的儿子出世了,家庭生活却陷入了另一种危机,内图的死让他心情受到极大影响,而无处发泄的他只能在妻子面前发火,最后回到家里,却是一个空空的屋子,和一封妻子离开留下的信,没有了孩子的哭声,没有了妻子的身影,这个世界是黑暗的,是冷漠的,是隔阂的,纳斯西蒙托离开一种暴力,何尝不是进入另一种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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