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10-30 《恋爱的犀牛》:濒危爱情的红皮书
昏暗、无聊、寒冷将至,一个夜晚可以配备多种色彩,而我小心翼翼打开,内心不是喜悦,是端坐在夜晚中间的茫然。里面有个故事,关于呼喊,关于挣扎,关于致死的偏执,但是很显然,我作为观众是没有任何准备,就这样扑面而来。
我的确算不上是一个好的观众,甚至我只是很机械地翻阅网页,试图找到一点我可以挂念的东西,巧合,无聊之后的巧合,《恋爱的犀牛》,耳闻在上个世纪的某一天,而现在突然跳将出来,让我有些怀旧地打开,阅读,甚至是屏住呼吸的,只是想靠近一种状态:先锋。
而在祖国的心脏,此时,这个诞生了10年的舞台剧正在蜂巢剧场演出,10年的先锋,从实验走向时尚,改头换面只是其次,这是10年的经典转换,或曰华丽转身,毕竟,10年太久远了,爱情太久远了。
不到10年,我购买过一本孟京辉的先锋戏剧文本,那是文字的记录,没有表情,没有动作,剧情一半在自己的想象之中,甚至会没有感觉,文字缩小了张力,很平淡的一次爱情宣言。而10年后的今天,在距离北京千里之遥,用一种原始的压缩术,把10年前的舞台搬到尺寸之间,依然没有张力。
回到人物本身,为什么会爱上一个“天使的脸和婊子的心肠”的女人?为什么会舍弃一切追求近乎意淫的爱情?在马路上,我们都是过客,都是可以不劳而获把爱情抛弃,我们的悲剧在于无论如何的努力都不能进入故事的核心,像一只犀牛图拉,“草料一吨半,食量有些下降。拉屎五次,颜色呈黄色,正常。”盲目的眼神在动物园里张望,看不到出口,看不到末日,看不到希望,它只是一只犀牛,甚至,“上不了濒危动物的红皮书”。
你是我温暖的手套,冰冷的啤酒,带着阳光味道的衬衫,日复一日的梦想。你是甜蜜的,忧伤的,嘴唇上涂抹着新鲜的欲望,你的新鲜和你的欲望把你变得像动物一样的不可捉摸,像阳光一样无法逃避,像戏子一般的毫无廉耻,像饥饿一样冷酷无情。
马路一开始就是悲剧的主角,他把这个世界想象成动物园,用草料喂养,用付出收获,只以为世界是犀牛的,爱情是施舍的,“过分夸大了一个女人和另一个女人之间的差别”,所以在虚妄中,在梦境中,一个爱情无限接近现实,却还是属于别人的故事,一条绳索、一笔巨款约束不了真正的爱情,疯狂的不是人,是一头犀牛。
我想至少我是从来不看舞台剧的,也从来没有和犀牛接触过,生活“既不做噩梦,也不做美梦,梦的王国把他开除了”,所以对被众多文艺青年奉为圭臬的爱情圣经,实在唏嘘不已。那是歇斯底里的爱情,活在世上的最大任务,就是为了爱,而不计较是否被爱。
来自小剧场,10年间爱情被批量,《恋爱的犀牛》从北兵马司胡同里的青艺剧场到国家大剧院,实现了先锋的大众化,而从剧场转移到网络,则完成了更为现实的转变,形式只是外壳,爱情只是廉价的电视剧,昏暗、无聊、寒冷将至,一个夜晚终将要回归到它自身,“所有的气味都消失了”,是的,黄昏是一天中视力最差的时候,而夜晚,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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