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1-29 《攻壳机动队》:你我犹如隔镜视物
若吾起舞时,丽人亦沉醉。
若吾起舞时,皓月亦鸣响。
神降合婚夜,破晓虎鸫啼。
——《傀儡谣》
缥缈,迷幻,低吟着,仿佛是梦中的声音,却如神谶般注解着一个属于未来的寓言。草薙素子在一个人的房间醒来的时候,窗外是2029年的城市,城市亦是缥缈,亦是迷幻,当隔着玻璃窗的城市如傀儡谣一样唤醒她的时候,她是从梦中返回现实?还是现实本来就是一个梦?一扇玻璃窗,隔开了自我和城市,隔开了梦幻和现实,在彼此孤立的存在状态中,谁在那里起舞?谁在那里沉醉?
或者,当省略了“远神惠赐”的时候,“神降合婚夜”又在那里发生?合婚,是两个人的融合,是两种状态的趋一,谁在那里起舞谁在那里沉醉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像合婚一样,我在起舞是看见你沉醉,或者,彼此都能听到破晓时分虎鸫的啼鸣,也就是必须告别如城市和自我的隔绝状态,在你我同在的时间空间里上演那一出“傀儡谣”。对于素子来说,身为公安九课的行动队队长,她的所有故事中的“合婚”状态只是和队友巴特一起,以搭档的形式执行打击罪犯的任务:他们追踪入侵网络终端的程序员,打击利用老式HA-3病毒进入Ghost系统的罪犯,甚至携手在博物馆里追击在“思考战车”护身下的傀儡师,一个一个的行动,一次一次的胜利,使得他们成为九课里最好的合作者。
但是,无论是素子,还是巴特,他们只不过是专门镇压高科技犯罪的特殊部队中的一员,当2029年的世界被高科技和信息化主宰的时候,当犯罪活动走向网络化的时候,九课里的素子和巴特也无非是高科技的产品,他们被称作是“义体”,他们的脑子是程序设计好的电子脑,身上穿的是可以隐身的热光学迷服,手上拿着的是高科技的致命武器,即使素子会在一个人的房间里睡去和醒来,巴特喜欢喝那一款啤酒,但是他们作为一种义体,似乎远离了生命体具有的那种生命意识,甚至连肉身的感觉也微乎其微。
当素子和巴特完成对那辆入侵网络终端垃圾车的追踪任务时,素子问过巴特一个问题:“你本来的身体还剩多少?”肉身成为一个百分比的数字,而且在义体世界里,它会逐渐减少,取代身体各种成分的或者是程序,是数据,是其他高科技的运用,当素子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或者也是在问自己,那是一个令人焦虑的问题,也是一个存在本质的问题。当时,完成任务的素子纵身跳入了大海之中,一个人的潜水过程就是一个人的思考过程,当她如一尾鱼那样从海面之下回到海面之上的时候,巴特又反问她一个问题:“潜水的感觉怎样?”素子说:“孤独,忧虑,恐惧,或许还有希望——当浮向海面的时候有一种重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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