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1-29 又见麦田 已是永别

“垮掉的一代”成为美国社会的一个反讽,却成为塞林格一生的传奇,2010年1月29日,我在几乎被累垮的时候听说了这个消息:美国最重要的当代作家之一、《麦田里的守望者》作者杰罗姆·大卫·塞林格,于2010年1月27日在新罕布什尔州的家中去世,终年91岁。

他永别生命的家是小河边山顶上的隐居之所,占地九十多英亩,他从1951年开始避开世事烦扰隐居于此,这一年,他的唯一一部称道的小说《麦田里的守望者》出版,他的成功即是他归隐的开始,这个学做过火腿、二战时从事过反间谍工作的英俊作家,终于没能使他自言能活到140岁的预言成真。

“要成名,一部书足矣。”评论家雷达说,这和北大教授张颐武说塞林格是“一本书主义”有着微妙的区别,前者是赞扬,后者是遗憾,但有一点是他们共同传递的:塞林格创作了《麦田里的守望者》,而《麦田里的守望者》却创造了他的不朽。一部书的名气大于这本书的作者,这多少总有点让人不安,是啊,在塞林格隐居一隅不问世事的时候,身后的这本书却在50多年时间里全球发行量超过6000万册,创造了平均每年100万册的记录。在隐居遁世后,他专心研究亚洲禅宗和东方哲学。有人说他“入禅”了,也有人说这是他“江郎才尽”的表现。

1983年《麦田里的守望者》被引入中国,原名为《The Catcher in the Rye》,“Catcher”,原意是棒球队的“捕手”,由于1983年时,棒球运动在中国内地不为大众所熟悉,“Catcher”被译作“守望者”。此后中国内地的绝大部分译本均沿用了《麦田里的守望者》一名,并因为“守望者”一词的中文含义,经常在表达终极关怀的主题时被引用,产生了广泛的衍生传播。90年代中期,我在大学图书馆用两天时间阅读完了这本书,那个名叫霍尔登·考尔菲尔德的少年开始有意无意影响我,使我沾染上了一点世纪末的脾气。

上世纪五十年代的美国青年也纷纷模仿霍尔登·考尔菲尔德的生活方式,以酗酒、吸毒、群居等颓废的方式反抗现实,在这一潮流中成长起来的人被史学家称为“垮掉的一代”,这一潮流甚至影响至今,很多现代艺术家都将塞林格视为精神偶像。其实,塞林格的生活也有不为人知的秘密,2000年,塞林格与第二任妻子的女儿出版了《梦的守望者:一本回忆录》一书。书中她披露了很多塞林格“垮掉”的生活方式,比如经常喝自己的尿、很少做爱,禁止妻子走访亲友等。

塞林格死了,麦田还在,霍尔登一样的守望者大约也成了被搞跨的一代。摘录译言网1961年塞林格上时代杂志封面的评论文章(翻译:邓若虚):

伟大的坏少年

一代或两代的高中生、大学生,特别是那些至少认识一个令人嗤之以鼻的常青藤联盟校友的人,都把《麦田里的守望者》当成他们的赞歌,他们的史诗,他们的幽默财产,和他们反抗世界的宣言。首次出版十年之后,此书仍然保持着每年250,000册的销量。美国社会学家大卫·雷斯曼在哈佛大学的“美国人物形象和社会结构”课程里要求学生读这本书,可能是由于每个校园都有霍尔顿式的孤独人群吧——他们是那些在十二月一定穿着雨衣的人,他们忠实地扮演着考而菲尔德形象。(“这是今年最后一场比赛,要是老潘西不赢,你就好像要自杀要干嘛似的。”)

霍尔顿不仅仅是焦虑年代的潘路德,而更像是现代和城市版的哈克贝利·芬。

时代周刊1961年9月15日封面

霍尔顿像哈克一样,把他自己所处年代和地区的方言说的很溜,很真实。他远离崇高,充满正义感,是自身道德观念的仲裁者。如果有一样东西将《麦田里的守望者》与它的年代联系起来,那就是霍尔顿(或许也是他的创造者)的终极谴责:一个词,伪君子。在这个词的周围有一整套模糊的伦理体系,而霍尔顿·考而菲尔德就是这套伦理的哲学创始人。

然而,霍尔顿并不是一个反叛人物,虽然人们常这么称呼他。他渴望在一个他梦想的世界里做个好公民。由于墙上写着小孩子们能看到的脏话,他陷入了沉思,因为一个妓女,他心生同情,这个时候,他并没有在反抗“体制”,或者反抗成人秩序,只是,世界本来的样子时时处处都让他感到不安,这个世界缺乏爱。他是个害羞,时而怪诞的青少年,但他也注定是一个有着特殊敏感度的人——塞林格可能要说,不是特殊,而是很特殊。就这样,在塞林格写完《麦田里的守望者》之后,这个人物便为一切定下了一个主题基调。人们有时怀疑,这是个无法忍受的世界,然而,大多人都知道应该怎么去忽视这一点,压抑自己的情绪或者变得更聪明一些,但年轻人和疯子做不到。从不同程度上来说,塞林格笔下多数人物形象,包括《弗兰妮和祖伊》的人物,都在这三类人的范围之内。奇怪的是,这位年轻的,有些疯癫的圣人同样能够充满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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