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3-17 《改编剧本》:关于适者生存的元电影
当抱着被鳄鱼咬死的苏丝对查理大喊:“你毁了我,我要重新来过。”当查理告别了马上要出门远行的艾咪,开车回家时对自己说:“我知道这结局该怎么写了。”他们都把自己拉向了另一种叙事中,“重新来过”是告别一种暧昧和死亡,“知道结局该怎么写”是面向一种未来——告别过去和面向未来,都成为了新的写作,就像查理曾对同胞弟弟说的那样:“写作是对未知世界的探索。”
可是,重新来过到底是不是一种重复?未来到底是知道还是未知?正是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甚至有些悖论的问题,使得写作再次进入到一个开放结构中,也使得电影在“改编剧本”的构架中走向已知的未知。其实嵌套结构一开始就已经被明白地标注在那里,这是一部名叫《改编剧本》的电影,又名《兰花贼》,导演斯派克·琼斯,上映时间2002年12月6日,如果你只注意这些信息,那么你打开电影,进入的是一个简单的叙事层面,但是只要细心注意,导演下面的编剧却写着:查理·考夫曼、苏丝·欧琳和唐诺·考夫曼,括号:虚构。查理、苏丝和唐诺以虚构的身份在电影之外成为“编剧”,但是他们却又出现在这部《改编剧本》的电影里,外面和里面,被统一在一个地方,当这个不同的通道被打通,嵌套就成为电影的一种必然形式。
因为电影里的他们也是同样的身份:编剧,那么电影就是关于编剧的编剧,关于小说的小说,以及关于电影的电影,元编剧、元小说、元电影,形式上已经把过去和未来变成了一种循环式的结构,而当播放电影的时候,站在电影之外观看的你很可能在另一个维度里和作为电影编剧的查理、苏丝和唐诺在一起,而作为编剧的查理、苏丝和唐诺又看见了电影里面的查理、苏丝和唐诺,而电影里面的查理、苏丝和唐诺也看见了更里面一层的叙事——查理、苏丝和唐诺以不同的身份站在电影内外,当这种形式技巧被“虚构”括号起来的时候,是不是你在某个午后观影的现实也会成为虚构的一部分,是不是也会面向一个已知而未知的未来?
重重地推入到电影里,又生生地从电影里拉出来,嵌套的形式里,谁才是那个核心?谁才是那个端点?如果按照线性的故事框架,整个电影可以简单叙述如下:一个名叫老许的男人,进入一处植物保育区,利用印第安人的身份成功找到了名贵的鬼兰,一种十分稀有的兰花品种,当他准备将鬼兰和其它130种植物带回自己的苗圃的时候,被当地警察发现,并以非法采摘而被起诉,6个月后老许被审讯。这起案件引起了苏丝的注意,她和老许接触,采访他,获知了关于鬼兰的相关知识,两年后,他根据老许和鬼兰的故事写作了传记小说《兰花贼》。图书出版三年后,好莱坞电影公司将书的改编权买下来,并请来了颇负盛名的编剧查理,要将它改编成电影剧本。
| 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