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9-26 如同卡在一条鱼的身体里
《禅是一枝花》再次打开,是一个趋冷的秋天,雨开始下了,点点滴滴,我其实没有听见,只是合上书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城市已经淋湿了,秋天果然是润物细无声的,如同禅境一般: 释伽拈花一笑,伽叶尊者一念成佛。
只是我不大习惯读这样让人文字,很苦涩的味道,不管是《赵州大萝卜》,还是《俱胝惟竖一指》,似乎是满天花雨,无处不在,却都在别处,在阅读之外。整个秋天已经被像《山楂树》这样的简单叙事所淹没了,已经不再想去思考什么了,禅悟不是靠读出来的,所以在一个没有禅心的俗人眼里,世界是腐烂的,及秋的悲凉一层层覆盖上去,看到的无非是鼠标、键盘、屏幕和名片做成的书签。哑然失笑,起身,闻见了雨的味道;洗漱,开始温暖夜凉的席子。
长夜无梦,有梦也是没有拾掇的,沉沉的也没有听见雨声,便把一个如同禅境一般的夜过完了。只是夜更凉了,早上起来,发觉穿短袖竟然也是一件有点可笑的事情,小五有些咳嗽,好久没听见这样揪心的声音了,秋天的侵袭来得有点突然,我们的防备远远落后在季节深处,不得伸张的无奈。
这天气还是有些阴郁的难受,整个世界都是湿漉漉的,没有人能守住内心的火焰,它在燃烧,却灼伤了那些不能前行的人。我们的身上到底负重了些什么,是生存?是权力?是理想?还是现实?其实都是游走的生物,从生到死,到后来还是读不懂自己,读不通文字,读不懂禅意,所以湿漉漉地来,干瘪瘪地走,世界轻悄悄,都没有影子。
人一直在被别人定义,生活其实很滑稽。我们有时候不需要寻找出路,只是按照被指定的那条路走下去,风光不引人,只要有一个方向即可,这样走在路上或许是安全的,但却是无聊的。小五也走在路上,四周都是人,都是引路者,但是最后他可能什么也看不见,甚至自己的影子。下午还是我们去接小五,一如既往的秩序和规则,书包被在身上,他说不重,我却感到越来越多的东西要慢慢地被放置进去,一点一点,一件一件,最后他会发现找不到自己放在角落里的那个心爱的玩具了。
我们也是,在一条死亡即是尽头的路上,也会慢慢地被一些东西压住了身体,压住了精神,最后也是找不到自己的心爱的东西,找不到自己唯一的影子。我们就像孩子一样,排排坐分果果,却也分不出是谁安排了我们,大家围坐在一起,不知道该分得什么,以为看见的东西都会这样自己选择过来,也如襄州居士说:好雪片片,不落别处,却被打了一掌,便也只好“眼见如盲,口说如哑”了,胡兰成在《禅是一枝花》中说,“这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里,也有天地之始,无雪的去处吗?”
后来,天其实未下雨,却凉意依然,我关了窗关了门,等待别人上路。
《思 考》
【美】大卫·伊格内托
我卡在一条鱼的身躯里。
如果我是鱼本身,这篇演说
就是穿过我的鳃而逃离的
水声,我会像所有的鱼
卡在一条更大的鱼的
嘴里,或被网住
或死于做鱼。想想
我卡在里面,一个具有
自由权利的人像我一样
受训去思考,我的思维是
另一种网,因为这个自由
权利是一种折磨,如同卡在
一条鱼的身躯里。(董继平译)
[本文百度已收录 总字数:12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