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1-19 雪夜行
小五下午打电话来说，爸爸，你什么时候和我一起堆雪人。我似乎忘了，我答应他，下午早点下班，回去和他堆雪人。雪人，以前小五叫“雪娃娃”，那是2008年，记忆之中最大的一场雪，那时小五还小，甚至不知道下雪意味着什么，而现在大约知道了一点，因为雪，他第一次的期末考试推迟，而且可能会一直推迟下去。
下午四点多，和小五，还有小袋鼠，在小区里堆雪人，其实雪已经不厚了，至少路上没有积雪，菜地里似乎没什么破坏，他们两个负责运送，而我则费力地滚雪球。雪还是下着，他们也不觉得冷，从没有人经过的菜地里捧来大把大把的雪。新雪洁白，覆盖在那些从地上滚过的雪球上，看起来像是一种弥补。其实雪人堆得很粗糙，两个小孩的全部热情只在于用手去触摸这雪，冷，却很快乐。仿佛看到了幼时的场景，很久很久了，雪好像古老了许多。
晚上开会，雪还是一如既往地下着。回家的时候，却没有伞，今天也没开车，回家的路，我忽然很想走着，踩在上面看漫天雪花飞舞，一定会有特别的味道。如此，便独自一人奔走在雪夜里。
其实，路上根本没有什么雪，只有积水，雪落下来便立刻融化了，想到一个词：“雪落零泥”，大致就是这样一种状态。这雪下了整整两天了，却未见那积淀的厚度，零碎，消融也快。这条路无数次走过，只是在这雪夜，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走在路上，抬头看天，灯光下纷纷扬扬，倒是一种别致的景象。独自一人，却没有人像我这样抬头，当然，也没有像我这样不打伞行走在路上。走一段，掸掉身上的雪花，只是这头上变得湿淋淋的，我不知道是在享受雪的抚摸还是在体验雪的考验。
有人滑到，有车相擦，我只管自己行走的脚步。有一段路，鲜有人迹，所以雪是积淀着的，走在上面，那声音有一种久违的感觉，清脆、动听，只属于雪的声音，正因为这，我会独自一人走进冷寂的广场，感受踩下去真切的声音，偌大一个广场，静谧，沉睡，零星的脚印覆盖着雪，也慢慢被飘下来的雪花覆盖，然后再踩上去，如此叠加，仿佛有一种融进去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对雪总有一种很矛盾的感觉，又是希望它漫无边际地把世界覆盖，有时候又觉得我们太注重它的象征意义，对于雪，无非是感情的一种物化，于大于小，于美于丑，都与某种心情有关，不打伞的行走里有一种虐情，淋湿了头发，却仿佛是久违的，这路原本也很熟悉了，却因为雪而变得有些陌生。世界无时无刻不在改变，却只想挽留一些转瞬即逝的东西。
雪还在下，还在空中飞舞，还在路上消融，还在一些人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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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 《可可西里》：冷静到底的人性寓言
顾后： 记录：只为一场雪的存在(色图)
文以类聚
随机而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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