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1-19 置换的神话
2010年6月7日购置的文本,早就被撕掉了塑料封膜,早就被翻阅开来又一次合拢。但它一直躺在书桌上,没有敲下“九品书库”的印章,没有进入书橱,这是暂时性存放的写照,而两年时间,对于一本书的阅读变得越来越艰难。在“很认真”的阅读计划里,《诗经演》是一个孤例,拿起来又放下,翻开来又合拢,在很多很多的书依次阅读依次评论依次被归类存放的时候,它却还在那里,被不同的书置换,被不同的阅读置换。
昨晚也是一次置换的行为艺术,硬着头皮计划阅读它了,还明明写在1月的阅读时间表里,而且还拿出了《诗经译注》,以便对照,但是最后还是无奈地合上了,同袍、郁林、籊籊、载芟、南有……三百篇像一部“天书”,这是我阅读生涯中遇到的最大事故,它隔着我,很长的距离,像几千年前的诗歌寓言,破译的仿佛真的只有木心自己。木心曾说:“三百篇中的男和女,我个个都爱,该我回去,他和她向我走来就不可爱了。”他回去了,把自己隐藏在诗经里,“诗三百,一言蔽,会吾中。”这是颠覆,是新的创造,却也是新的密码,拒绝你们进入。
大门上写着“禁止入内”,轻叩或者重踢,或者都不能打开了,这是孤陋寡闻,这是才学疏浅,这是不进木心世界的隔绝,《诗经》本是隐喻的文本,那里面有无数个我,以及无数个他,和无数个“回去”的作者,而木心的聚合、颠倒、添加、换字、乱序的文字游戏,无异于对《诗经》的二次加密,就像迷宫之中的迷宫,暧昧而多义。木心不是为了诠释诗经,他只是诠释自己,那么在这个几乎神话的“自我”之外,躺着或许是再一次的命运。
置换的是斯诺的《红星照耀中国》,新闻通讯语言是对诗意的解构,是对自我的放逐,以及那独立成篇而衍生的《毛泽东自传》也都成为历史有关的一次解读而已,不是迷宫,是证据,越来越趋向那个遥远的历史。存在的人和事,尽管也是带着斯诺的个人观感,但一定不是回到了那个隐秘的诗经国度,开放的文本,是置换神话的一次努力,是不是意味着某种阅读将越来越接近真实,接近可以言说的现实。
学贯中西的木心,只留下那些可以阐释的文本,他是神话中的人,他的世界是一个难以进入又难以退出的迷宫,那个迷宫只有他自己的那把钥匙,而我们进入的方式或者是在误读,或者在过度阐释,置换或者是一个游戏,但一定是远距离可以看见的另一个标本。“我的戏,不管有没有人喝彩,只能这样走下去了!”一代宗师叶问的话,在电影世界里,同样可以阐释木心的迷宫和神话。
却一样是置换了。上映已经有了些时日,观影也充满了期待,而口袋里也有了进入电影世界的票。皱巴巴了,等待一个时间进入王家卫设置的迷宫,但是有时候无奈也是现实的一个部分,妻的鼻炎犯了,难受之极,用这样的方式去观影当然是不合适的,而时间也仿佛是开了一个玩笑,那些密密麻麻和工作有关的时间早就被安排了,所以,《一代宗师》的观影也遥遥无期了,置换也是它的命运。
“功夫,两个字,一横一竖,对的,站着,错的,倒下。只有站着的才有资格说话。”台词里是关于对的和错的阐释,其实站着可以说话无非是另一个神话的阐释,不管是木心还是王家卫,或者是文本还是影片,都是和现实隔着一些距离,置换是不进入迷宫,但并不一定是倒下去的错误,任它们藏在迷宫里,任它们在神话的文本里,或者也是一种尊敬,一种不去打扰的安静。
[本文百度已收录 总字数:1482]
思前: 《凶手M》,永不消失的口哨声
顾后: 《一路向西》:欲望永远没有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