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4-17 唯有文字心安理得

开了春光一地,慢慢有一种被唤醒的感觉,很早很早,我便能听到那种鸟叫的声音,它传来,用一种击破壁垒式的办法抵达中心,看上去平淡无奇,但实际上是一次蜕变,是一次更高意义上的革命。总想着那些未做的事,那些需要做的事,那些应该做的事,他们像安排好的计划书的一部分,必须要在生命的有意义中寻找答案。
看得书是越来越细致了,也就越来越变成了一种嵌入生活内部的零件,厚厚的,像是压在一种春天表情下的历史,解不开,也是逃不掉,我看着贾平凹的小说,始终不知道文字背后留存着怎样一个时代的寓言?这是最繁琐的中文小说,我几乎记不住人物的关系和经历,但是作者似乎不厌其烦,要把里面的那些东西南北酸甜苦辣都流转成那段往事的记忆,一不小心,却能毁灭我们的个体意识,所以我想阅读必然是带着劳累被假释的心情,来印证心情和理性。我并不愿意把阅读看成那么高贵的东西,它只是满足我的欲望,在文字的世界里构筑不存在的世界,读者自大,他驾驭一切的善恶是非,他其实就是不存在的先知先觉者。
我已经忘掉了那些书在我脑子里留下深刻印象,我很抱歉觉得自己的记忆力在衰退,从前的那些读书故事都已经成为飘散的岁月,每本书的后面都有一个故事,但在我看来,那些被湮灭的阅读历史中其实并没有多少令我刻骨铭心的东西,我只是像那些玩弄文字的围观者一样,用心抚摸,又有力丢弃,不承担任何道德的约束。阅读毕竟是一个需要不断累积不断消化的过程,我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把自己沉淀到一个辨不清方向的地方,四顾茫茫,唯有文字心安理得。
网络图书还在如火如荼的建设,这无非是一种对过往的缅怀,对历史的一次整理,我仿佛觉得自己老了,正把过去的时光凝固成永恒的东西,他们一本本堆积起来,一本本成为光影中的标本,我手捧图书,阅读图书背后的陈年往事,像是在夕阳中垂暮的老者,已经被光阴包围不想寻找突围的方向了。这或许就是我们呈现给自己最后的礼物,我发现从来都是这样,我需要一种能证明自己在成长的东西,不管时间也好,序号也罢,不管是怎样一种挥霍,都是无法更改的记号。
其实,我从来没有反复阅读过一本书,一个故事,或者一句话,所以我不便把那些经典都牢记在心里,他们很多都会从我的视野中消失,甚至不留任何印记,我所感到快乐的只是他们存在着,那么完整地出现在我的书橱里,封面精致,厚厚的承载着一些重量,就是这样,它仅仅是一种形态上的存在让我满足,而我所有的努力都无非让这样的存在变成永恒,可以触摸,可以检索,可以翻来覆去把时间遗忘在另外的地方。
隐藏一片树叶的最好的地点是树林。我退休之前在藏书有九十万册的国立图书馆任职;我知道门厅右边有一道弧形的梯级通向地下室,地下室里存放报纸和地图。我趁工作人员不注意的时候,把那本沙之书偷偷地放在一个阴暗的搁架上。我竭力不去记住搁架的哪一层,离门口有多远。
我觉得心里稍稍踏实一点,以后我连图书馆所在的墨西哥街都不想去了。
博尔赫斯曾经说过,我想起了这句话,便把“沙之书”作为走向虚拟图书馆的出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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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 《里约大冒险》:作为本能的飞翔
顾后: 十八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