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5-22 病了

比我想象得要阴沉。天气开始匪夷所思地变换出冷酷的表情，我是想说，一切都在预料之外，你没有做好准备干吗要告别春天，你没有做好准备为啥要迎接夏天？一下子，在这个交替的季节里，我闻到了那些诡异的味道，一睁眼，是一阵咳嗽。

小五发热昨天晚上就退了，来的时候也是晚上，坐在床上，一摸，果然是出问题了。想来这一天状态都还不错，怎么无缘无故就病了？体温是不高，但是紧接着发现是有咳嗽的，那声音是很熟悉的，好久了，不曾听到，却又传进耳朵里。服药，然后便是晚上的照顾，今天早上起来，发现呼吸有点重，一切症状都是如此熟悉，去了医院，简单处理了一下，下午的兴趣班也没去，自个儿休息着，偶尔玩点游戏。

天冷了下来，这日子有点反常了，小五染病大概是和这天有关。已经有些时日没有患病了，但还是来了。夜晚，在医院门口等待从医院出来的他们，夜里都是雨滴落的声音，阴冷着让人感到忧郁。斜斜地下在车玻璃上，然后弯弯曲曲滑下来，我没有启动雨刮器，感觉我的存在完全是在雨之外，匆匆而过的车子不会注意停在路边的车，世界比我想象得安详，甚至泊车收费的人也没有过来，没有用手敲击着窗户，没有向我收取一点的费用。我有点累了，靠在车椅上，仿佛睡着了。

其实，这夜色很让人难受，我不经常经过这条街路，在从窗户看出去的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天气已经有些超过预期的冷了，像是过去的春天，初春，不让人舒展开来的时节。多少有点颠倒了，我始终觉得这个夜晚、这条街路，都是陌生的，仿佛在梦境的一角，找不到出口。

买了一张报纸，也是久远的东西。《南方周末》，离新的出版日期已经过去了两三天，但是报纸还在销售，说明它已经不是以前那种脱销的状态了，很多人不去看了，遗忘了，南方符号的消失是一个时代的必然。但我还是拿在手上，一种习惯而已，读着读着，就会感觉自己的生活里好多东西是被忽略了，报纸上很多事情我不清楚，甚至没有耳闻，在一个传统阅读的媒体身上，我发现了那一种浮躁，快速、廉价，甚至免费，却是快餐式的，不留下一点味道。

雨还是那么阴冷地下着，车窗上弯曲迷糊着那些线条，看上去，世界的影子也是弯曲而迷糊的，我看不清远方，我只是很小心地把夜色中的自己、小五和妻子带回家，不管健康还是疾病，雨夜的目的地就是家，那个浸透着冷寂的夜里，其实没有奔走的行人，世界太安静了，世界也便会生起病来。

回到家，关上门，关上窗，我听不到雨声了，小五的喘息声在这个夜晚成为唯一压着我的声音。我被这天气带到了一个迷乱的地方，在不远处，我就看到自己迷糊着双眼，如梦般走近夜的中心，季节已远，仿佛永远找不到呼吸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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