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6-17 蒋氏故居: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九曲剡溪还在流淌,以剡溪而得名的溪口小镇却依然安静,虽然大雨滂沱,雨水不能溅起一丝的尘土,但是站在武岭门的前面,依然能闻到那个时代的气息,凌山而建的武岭头隆起在山脉上,一旁的剡溪蜿蜒而过,与三里长街相依相伴,暴雨洗涤,溪面上升腾起如梦如幻的水雾,加上远处隐约的青山和颇具徽派风格的建筑,相映成趣,倒也别具一番意境。

溪口,早已闻名于耳,此次冒雨前来并不适合浏览近代的这一段历史,“蒋氏故居”的石碑矗立在那里,从摩诃殿到文昌阁,从丰镐房到玉泰盐铺,这些群体建筑都打上了“蒋氏”的印记。蒋氏,当然是指蒋介石世家,近代中国历史因为他而改变了许多,但是“蒋氏”显然是一种被边缘的说法,和这里呈现安静氛围相契合,历史在这里没有特别轰烈的故事,但却是一点一滴记录着那个时代,那些人物。

1887年,蒋介石出生在这里,1910年,蒋经国出生在这里,这里是蒋介石赴日走向戎马生涯的起点;这里是曾经为“中国共产党”党员的蒋经国苏联回国后洗脑的地方;这里是蒋介石原配夫人毛福梅被日军炸亡之处;这里是张学良被软禁的第一站;这里也是蒋介石和宋美龄写就浪漫故事的地方,当然这里也是蒋介石逃往台湾之前指挥战事的司令部……这里留下了太多的历史印记,在湿漉漉的街上行走,总是有一些“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的感慨,作为故居,虽然一直得到保护和开发,但显然力度、规模上比不上另外一些红色人物的故居建设,文昌阁、小洋房都有些沧桑了,丰镐房里还漏着水,甚至你能从这些建筑中非常强烈地感觉到“胜者王侯败者寇”的历史逻辑。在战争中,蒋介石失去了太多,他失去了故土失去了权势,他也在不断攫取中失去了女人。

蒋介石一生有四个妻子,这些女人构成了蒋介石丰富的感情世界,也让他在艰难抉择中有过快乐,有过痛苦。从原配夫人毛福梅到蒋纬国养母的姚冶诚,从火热追求的陈洁如到母仪天下的宋美龄,这些女人的故事不断丰富了“蒋氏传奇”,对于蒋介石来说,唾弃陈洁如和皈依宋美龄,这一舍一得或许是蒋介石的负心,或许是一次政治和爱情的交易。对于陈洁如,蒋介石一直声称自己已经与原配及侍妾脱离关系,并许诺“你将是我独一无二的合法妻子”。1921年12月5日,蒋介石与陈洁如结婚,时年蒋介石34岁,陈洁如15岁。陈洁如虽然成为了蒋介石的妻子,但是在之后,陈洁如却输给了拥有雄厚政治资本的宋美龄,早在蒋、陈打得火热之际,蒋“在国父宅中”,认识了宋美龄,然而,蒋为宋倾倒,并非因姿色迷人那么简单。蒋、宋联姻的原因,蒋介石主要出于政治的动机。1926年,蒋花言巧语让陈出洋进修5年,回来再说,否则,蒋以死相胁。在蒋的花言巧语下,陈洁如只好表示退让。陈洁如和蒋介石破裂,是1927年8月,蒋东渡日本前夕。在陈洁如母亲的斡旋下,蒋介石发誓以5年为限,必定恢复与洁如的婚姻关系,否则天打雷劈,放逐海外,永不回来。就这样,蒋介石为了政治目的,下定决心,和陈洁如一刀两断,好和宋美龄结为夫妻。蒋陈婚姻,只有6年时间,大部分岁月在南方的广州度过。他们的关系开始于上海,亦结束于上海。1927年8月,走投无路的蒋介石宣布下野,宋家成了他东山再起的唯一指望。蒋介石再次给宋美龄写了一封求爱信:“余今无意政治活动,惟念生平倾慕之人,厥惟女士,前在粤时,曾使人向令兄姊处示意,均未得要领。当时或因政治关系。顾余今退而为山野之人矣。举世所弃,万念灭绝。曩(音同囊,意为从前)日之百对战疆,叱咤自喜,迄今思之,所谓功业宛如幻梦。惟独对女士才华容德,恋恋终不能忘。但不知此举世所弃之下野武人,女士视之,谓如何耳?”面对这封情意绵绵的求婚信,宋美龄终于答应下嫁。1927年12月1日,蒋介石与宋美龄结婚。婚后40天,蒋介石宣告复出,宋美龄遂成为“第一夫人”。

在剡溪旁的别墅乐亭里,有挂着一幅照片,是蒋介石正在观看宋美龄在文昌阁作画,还有夫妇二人游玩的照片,同常人夫妻唱和的恩爱景致相仿。蒋对宋的至爱之情是以牺牲前面夫人的婚姻为代价的,甚至是牺牲自我为代价,和宋美龄结婚,蒋介石答应她三件事,除了解除所有夫人的婚约之外,宋美龄为了保持身材不生育孩子,蒋介石必须放弃笃信的佛教而信仰基督教,蒋介石全部应允下来,也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承诺,而正是这一婚姻的决定,改变了中国现代的很多历史事件的走向,宋美龄活跃于政治、外交等领域,对近代中国历史与中美关系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这里的山笼罩在烟雨之中,这里的水静静流淌,这里的历史在不断转弯中走向远方,1949年4月25日,蒋经国当天在日记中记录了离乡前的心情:

上午,随父亲辞别先祖母墓,再上飞凤山顶,极目四望,溪山无语,虽未流泪,但悲痛之情,难以言宣,本想再到丰镐房探视一次,而心又有所不忍,又想向乡间父老辞行,心更有所不忍,盖看了他们,又无法携其同走,徒增依依之恋耳。终于不告而别……且溪口为祖宗庐墓所在,今一日抛别,其沉痛之心情,更非笔墨所能形容于万一……

是的,溪山无语,但溪山此时又能说什么呢?历史不会忘记这样一个带有几分宿命的镜头:这天,蒋氏父子来不及与家乡溪口的父老乡亲告别,就匆匆忙忙从妙高台乘车驰往象山港,登上了早已在那里等候的“泰康号”军舰,然后驶往台湾,从此再也没有回来。“报本尊亲是谓至德要道,光前裕后所望孝子顺孙。”丰镐房的中堂“报本堂”是蒋家祭祖拜天的地方,至今却没有放上蒋氏父子的牌位。1959年,章士钊在致台湾友人的信中说:奉化之庐墓依然,溪口之花草无恙。这满是愁绪的句子在今天读来也是写尽沧桑,写进无奈。

这一段历史,这一些人物,总是和我们隔开着,而蒋氏的符号也基本上由警车侦探、高墙电网、脚镣手铐、铁门铁窗、刺刀子弹、刑具刑场灯令人恐怖的意象组成,在红色旅游方兴未艾之时,我们需要从这里解构一种政治的符码,也需要从这里窥见中国近现代最接近的真相故事,即使行走在剡溪相依的街上,也会发现解读的全新视野,获得关于革命的新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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