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1-22 时光迢迢地成为一种象征
那扇门始终打不开了,还是被阻止在外面,并且贴上了纸条,诸如“抱歉,发生意外情况……”的告示是黑色的,就在那正中间的位置,粗壮的字体,霸气而坚决,丝毫没有怜悯和被怜悯的感觉。说是一扇门打不开,其实也是一扇窗被关闭了,阻隔开了两个世界,剩下的人在那里不停地敲门,期望真的能被打开一条口子,怯怯的问道:施主,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并不是因为在看禅有关的语录,现实之中的困境其实就在那里,明白无误,充满被伤害的痛苦。回去了还是回不来,这是一种不被理解的劫,以为只是暂时,以为马上就会过去,可是等花儿开了又落了,等到雨停了又晴了,甚至人活着走过了一生,那扇门还是没有打开,回去的东西就再也不回来了。那种被称作”刷新“的动作充满了虚拟性,充满了偶然性,甚至到最后也成了某种习惯的动作,而忘记了它应该具有的意义。
“如同永生终于把他变成了自己。”第三人称的他其实一直在门的后面,起先也可以对话,隔着墙,或帘子,或者虚拟的门,谈些阅读的自我虚构,谈些天气的瞬间转变和心情,谈些一只蚂蚁的飞翔可能……总之这一切富有传奇色彩,好像就是这样把自己设定为两个可以对话的人,和意外保持沟通的距离,又和时间生命共同走过,不留一丝的虚幻。
那道是感恩节的快乐,一个关键词衍生的亲情,其实许久之前就已经传递过来,但是时间会改变的往往是仪式,内容坐在那里,却不是曾经的那些故事。火鸡和那封信,其实都变成了一种虚设的符号,和自己的距离也远远超过了对面的那个他,永生相遇而又装扮成不认识的自己。“感恩”是对世界最基本的礼遇,说出来,写出来,表达出来,就是打开那扇门那扇窗,不用抱歉,不是意外,时间的记忆如不老的仪式,打开所有通往善之世界的路。
向前。“未来永远是透过一两面镜子被昏暗地看到的。”在未来之侧,是过去,隐隐约约地写在门上面,不再是诸如“抱歉,发生意外情况……”的告示,被撕下来,然后扔到地上,不感恩其实也不是鄙视,平和地把自己放进有未来的世界。其实,也是一种颤动的感觉,好久没有经历过的某种采访,好久没有去过的那个村,那条街,以及那些口音。不是一种怀旧,只是从原先的现实境遇中不小心闯入,陌生却有着记忆的那片天地。
是的,已经不是眼前的事了,被湮灭在时间之下,慢慢遗忘着那里的过往。其实,不管是道路还是草木,不管是口音还是故事,对我来说都是一种新的经历,时间改变的记忆偶尔回来了,却不可驻足。那时候是某年某月某日,一连串骑自行车经过的声音,孩子的笑声和追逐声,从一头到另一头,最后都变成了经典的记忆,响在那个角落里。
被关闭的岁月,是隔着墙、帘子或者虚拟的门,那些孩子都已经长大都在各自的生活中老去,而街道上,被雨水洗过的是泛白的印记,路已经改道,那里正在被遗忘,就像遗忘那些声音,那些影子。一面镜子,昏暗地在大雨侵盆的时候被立起来,看不到照出来的那个世界,虽然虚拟,也总是被挡住,而拿镜子背后,更是虚幻而不真实。
许久,才从那里醒来。与反而越落越大了。走不出去的昏暗,镜子迷幻着那些故事,那些情感,那些开门的方式。感恩时间的流逝,感恩从“他变成了自己”,感恩响在角落里的声音,打开了所有的门,会看到孩子的笑脸看到那个对话者的面庞,听到那些问候的声音,夹杂着浓重的口音,不泯灭的记忆之音。“时光迢迢地成为一种象征。”重组后的代码,在那些时刻被打开、被运行。
可是也是转瞬即逝,少年漂泊的故事是换了另一种方式,不是童年的某年某月某日可以记录下来,用泛黄的影像还原记忆,连同那自行车过去的追逐声,但是总归最后只剩下一个人,一个人的少年到中年到老年,那只老虎留在船上,想到了,它就是恐惧的象征,想不到,它就是永劫不复的一部分——存在有时候会消灭空泛的想象。所以一个人的生老病死,一个人的奇妙漂流,也都是像一部电影一样,是可以自己感恩自己,转瞬即逝之后是另一个彼岸。
可是那门还是没有最后打开,甚至它曾经开了一小会儿,但后来还是重重关上了,“抱歉,发生意外情况……”一如从前,粗壮,霸气,丝毫没有怜悯和被怜悯的感觉。其实,是我把自己关在了里面,我记得我曾怯怯地打开门,向外面的人问道:施主,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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