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5-13 我躺成一条交叉的马路

其实,是夜的马路,是夜的我。白天过后,就在那里行走,抵达一个荒芜却充满诱惑的地方,但是不小心会走进黑夜中,抬起头是漫天的星斗,是无处逃遁的夜空,影子一般悬挂在那里,抬起头,久久无法平静。

不是他们说的欧洲3号公路汽车旅馆里,而是在一张床上,也不是天空和星辰,只是天花板,白色的天花板在黑夜笼罩的时候,都变成了不可更改的黑,伸手已经没有任何动作了,就这样以一种习惯的姿势越过边界,越过床的边沿,双腿交叉而且酣睡,久久无法动弹。

在诗人笔下,有时候不是现实,是一幅画,在画廊里展出,然后供人瞻仰,然后任人评说。“但此刻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面孔”各种材质制作而成,你不说是看不出来的,以为是一个活着的标本,在那里做着一些经典的动作,很少有人会自愿地保持沉默,即使经过,也都会注视一眼,然后说上一句“你好”“再见”,自言自语就够了,只要不至于让自己跌进虚幻的夜空里,所以最后一次一次地重复之后,每一幅画都变成了寄托,变成了容许想象的工具,留下大段的空白是因为要从边界处越过去,然后淹没真实的面孔,在一个转角处看见对方。

只是分叉,在转角处各自向着自己的方向前进,画廊成了马路的一部分,那些画作在那里逡巡,像陌生人走着走着却不认识彼此,交叉的马路上,只有自己的脚印和影子,躺在那里的是幻觉,投影在巨大的面孔中,分不清哪里是边界。“有过,但很少/我们中的某人确实看到了对方:”就在那里戛然而止了,后来就不会有交叉的马路了,不会有自己认识的自己了,也不会有黑夜和白昼,他们都是画上的一部分,交替出现,却永远不交叉。

照片里的背景是模糊的,它在逃离现实,和小说中那个农场一样,是经过修饰的,实际上它是不存在的是幻觉而已,但是一旦成了文本便是具体而微的,甚至会有那些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羊和活生生的狗,他们作为道具布满了照片,看上去是真实的一个场景,即使在那里交叉的马路,也是允许抵达不同的城市。和画作一样,经过了大胆的装饰和绘制,已经具备了真实的场景,已经完全从影子里逃出来了,“这是两种不同生活方式之间的艰难通道。/抵达者有很长的路要走。”尽管如此,他们也一定看到了最后的目的地,从背景跨过去,从画廊里走出去,然后是夜的马路,是夜的我。

有时是害怕这夜的黑,伸手不见,就是破坏了白天的背景,破坏了自己看见自己的那面镜子,所以无穷的黑夜,装得下整个人类的恐惧。那灯只是亮着,在转角处亮着,无声地亮着,除此之外没有喧哗没有吵闹没有叹息和鼾声,只有平一的呼吸平一的躺着,不惊动自己,不惊动经过的那条马路。

路是不值得用时间去探究的,左和右,上和下,以及黑与白,都是躺在那里做出的判断,可能是坦途,可能是险境,一切都是幻觉,真实的幻觉,就在那里出现,不可逃避,所以经过便是唯一的一次经过,不回头的时候是看不到躺着的我,看不到交叉的马路,向前走向前走,就像那条路一直通到光明的白昼——夜的终结何尝不是一种幻觉,只有躺着的才能想念大地想念马路想念脚印和影子。

眼睛闭起,梦境跟随着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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