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5-13 一座城的点线面体

十八楼的衣食住行在靠东南的某一个房间里发生,并不是四角的空间里,一切似乎都是简单的,桌子凳子是点,单人床是点,每天从早上开始锁上傍晚解锁的躺椅是点,每天从清晨打扫卫生开启到晚上被关上的门也是点,点与点之间形成了线,线与线之间形成了面,而面与面组成的世界以一种统一、重复和棱角分明的方式保持着其固有的封闭状态。

但是,那一面窗户,却延展着十八楼以外的风景,可以俯视,贴近再贴近,以最小的角度向下,看见的是那一条单行线,车在路上,店在路旁,却是以浓缩的方式展现城市的人间烟火,我总是从十八楼乘电梯而下,走在这条路上,或者去某一个超市买一些生活用品,或者在吃饭的时间选择吃炸酱面、煲仔饭和炒菜,或者在瓜果香的水果店里买一个小小的麒麟瓜,如此而已。但是在十八楼地俯视中,我是看不见自己的影子的。如果角度再放大一点,我可以看见对面小区里的那些屋顶,有人在上面种着一些花草,有人晒着衣被,还有人在上面建成的网球场上练习着发球。

十八楼的高度,其实完全可以忽略最底下的那条单行道,可以忽略“屋顶上的脚步”,如果极目四望,跃入眼帘的是高架路,是服装城,是连锁酒店,是钱塘江,以及那以江河命名的钱江新城——它以矗立、挺拔、高大的形象展现着这个城市现代化特色。但是,在十八楼的高处,我看见新城的目光总是会遇到在近处的那一块玻璃,它是透明的,仿佛毫无遮拦,但是尽收眼底的风光却以无形的方式被阻挡在外面,而当夜幕降临的时候,玻璃的反射终于在让我看见远处的灯光时被影子所破坏。

所以,在阻隔之下,在破坏之中,我还是以短暂的方式离开十八楼,乘上电梯下降到一楼,穿过南门经过那条单行线,然后顺着高架的出口道路行走,于是在行走中离新城越来越近,而当离开十八楼的远眺和俯视,走近其实意味着走进,走进而成为其中的一部分,走进而触摸更多的细节,走进而看见点线面体。这是以香港中环和纽约曼哈登为标准的中央商务区,这是在亮度、高度和密度上体现世界一流水平的综合体,这是体现传统文化“天圆地方”理念的建筑群,而其实,当我走近而走进新城的时候,它在展示其陌生一面的同时,却也把我带向了熟悉的细节。

那年冬天,是陪着小五在这里参加全省的萨克斯比赛,而比赛本身似乎可以忽略,但是小五却在初雪未融的状态下寻找一种快乐,用碎雪捏出一个雪球,竟和我在那里追逐玩闹;去年秋天,是“创新、活力、联动、包容”的G20杭州峰会落幕之后的一次关于灯光秀的观赏,在城市阳台看见那些“镜像片段”,最终,“在有限的观望中,在听说的传说里,世界的光泽慢慢褪色成一片被新月覆盖的影子。”那年冬天之后,去年秋天之后,当再次以独行的方式走进新城,其实在灯光闪耀处,却只有某种回忆的影子。

回忆中也有点线面体,但是在今晚的灯光秀亮起之前,一切似乎都被覆盖了,日月同辉处已经聚集了人,城市阳台已经人满为患,一场秀还是以它固有的时间被展开,在人声鼎沸中,在人影交错中,片段的光影注定会书写一种过眼云烟的夜色。索性返回了,远离人群,远离光影,远离正在发生的灯光秀。而在终于回到十八楼的衣食住行之后,终于用透明的玻璃阻隔开眺望的目光时,70万盏LED灯依次亮起,声光电的视觉正在演绎,“中国气派、江南韵味”的画卷徐徐展开。

却成为身后的精彩。而眼前的点依然是桌子凳子单人床,依然是已经解锁的躺椅,依然是被关上的门,点儿成线,线而成面,面而成体,十八楼的封闭空间就是最后作为归宿的世界,而在那窗帘透出的细小缝里,偶然一瞥,高楼的灯光秀里,打出的一行字是:“祝贺浙江大学建校120周年”!

新城的宏大

新城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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