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11-07 从“又一邨”回家
把这些水吸人蜷缩的骨朵,
把大自然变暗,成为夏日之林的树木——
让它们,在用它们的力
把这些花朵一样的水和水一样的花朵
从只是在昨天才融化的雪里
抹去、喝光、扫去之前,三思。
——弗罗斯特《春天的水塘》
花朵一样的水,和水一样的花朵,其实都是云雾里的诗句,都是秋雨中的意象,那么湿润,那么醒目地顾自放开着,不需要用力,也不需要三思,来是慢慢地来,谢也是慢慢地谢,到最后都变成一场风景,在我们经过的那个转弯处,以怀念的方式迎接一次慢生活的抵达。
我以为喧嚣是我们无法逃离的现场,我以为快捷是我们应该承受的方式,我甚至以为一首诗融化在雪里也是必须经历的过程,我不在繁华的城市,其实也无世俗的约束,但似乎总是把自己放进一个不合时宜的空间里,只有在那里,才觉得是和众人合群的,才是和时代合拍的,当用一种力去体验的时候,那水一样的花朵只不过是一个无法触手的倒影。空空之后,却以一种逆行的方式拒绝,以为手握一本百年前关于炼金术士的小说,便是对于慢的体验,以为一页一页翻阅弗罗斯特的那本厚厚的《林间空地》的时候,便是对于慢的感悟,而其实,合上一本书,让身体离开,都只是一个转身的动作,简单而直接。
和慢生活到底相隔多远?一条公路的转折,一片竹海的深入,一处云雾的笼罩,时间只有30分钟,距离只有11公里,却像是在另一个世界里,“横岭云顶处,江南慢生活”仿佛就是一个让人遗忘身后故事的入口,海拔在上升,风景在变幻,声音在沉淀,就在那拐弯之后,便是抵达,那个地方叫横岭,那种状态叫慢生活,那种意境叫“又一邨”。
Anotherwillage,又一邨,“又”不是重叠,不是虚幻,是一个村子之外的存在,是一种情景的复原。在海拔380米高的山冈之上,在6.5平方公里的范围内,在95%森林覆盖率的绿色里,其实真的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山路、竹林、村落、水塘,都是和生活过的那个村庄一样,而在这柳暗花明般“又一邨”的世界里,那些村里人也都在自己的生活里,他们劈柴烧饭,他们闲坐聊天,他们喂鸡看雨,仿佛就是我的邻居,甚至,那偶遇的目光里都有一种亲切,那说话的口气里都有一种乡音。
那么远,那么近,以为是陌生的一种生活,以为是隔离的一种存在,以为是喧嚣无觅处的童话,以为是世外桃源型的虚构,却原来就在身边,就在“又一邨”的近旁。打开了入口,就是打开了记忆,进入了现场,就是进入了故乡,所以“江南慢生活第一村”的命名只不过是我们重新寻找记忆重新回到故乡的一个理由,看见了花朵一样的水,也看见了水一样的花朵,看见了竹林之间的行走,也看见了雨雾之中的垂钓,看见了啄食的鸡,也看见了懒散的狗,无需抹去,无需喝光,无需扫除,无需三思,只是把自己的身体放在最原始的状态里,甚至离开现实。
或者慢生活并不只是如蜗牛般的机械,或者开发和营造会失去一些原汁原味,或者在城市边缘会慢不彻底,但总归已经转身,已经走进,已经融入,已在现场。“江南何处慢生活 柳暗花明又一邨”,返归大自然,体验慢生活,有时候,其实只是回家。
![]() |
![]() |
![]() |
又一邨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故乡的景 |
![]() |
![]() |
![]() |
![]() |
![]() |
![]() |
![]() |
慢生活 |
![]() |
![]() |
![]() |
![]() |
![]() |
![]() |
![]() |
故乡的他们 |
![]() |
![]() |
![]() |
![]() |
![]() |
|
活着的历史 |
[本文百度已收录 总字数:2620]
思前: 谁居住在树叶的安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