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3-05 运动个球
球是篮球和网球,在星期六上午的时光里,它们被一大片操场隔开而呈现出两种状态:篮球是小五身体锻炼的启动工具,它在上下运动中见证了一个计划的开始;而网球,却在望得见球场,望得见奔跑、击球的动作中,依然呆在那个不被提及的角落。两种球,两种状态,也是将星球六上午的时光分隔在我和小五两种不同的时间里。
五号篮球改成七号篮球,似乎在尺码的变化中已经将小五推向了一种逼迫的境地,小学的最后一个学期,却还要每个周末花费两个小时的时间,在篮球场上奔跑、运球、投篮,以及出汗,在以前来说,小五一定不会接受的,因为在他的时间安排中,多处一个兴趣班,就意味着要删除一个,以保持总量和时间的平衡。而这一次,说是兴趣班,其实似乎已经变成了一种需求,一种自我调整的需求,一种自我锻炼的需求。
身体是越来越胖了,在每次期末体育成绩总是“合格”的状态里,小五似乎第一次以自觉的方式开始关注自身的健康,但是在寒假里试着去引体向上,却无法标准地完成一个;沿着200米跑道跑步,也是气喘吁吁;买来的15kg握圈,似乎一次也无法握紧……甚至,初中的体育素质考试也就在眼前,所以小五在我提出要慢慢开始体育锻炼的要求之后,也欣然接受了。锻炼其实不是压迫式的,只是想让他有一种兴趣,绕着小区的道路快走4公里,50多分钟的时间里他总是开着咕咚,想看看最后的那条运动轨迹是不是变成了橘红色;在会所里推杠铃,18公斤的杠铃起初只能推三四次,甚至连全身的力气都用起来,而最后听说胸肌和肱二头肌已经慢慢成型,便也有些兴奋了。
如此,便是主动而有趣味地接近运动,没有气喘吁吁,没有大汗淋漓,甚至没有九牛二虎,但毕竟小五不再讨厌,不再拒绝,慢慢进入一种状态,或者也是自我寻找到了一种途径。而周六上午的两个小时篮球运动,又仿佛是给了他一个全新的机会,在生疏的运球中,在系统的训练中,似乎就此开启一种自觉自主地运动方式。而在这样全新的运动面前,我却只是一个旁观者,旁观小五的篮球生活,也旁观自己的运动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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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里,应该有一个奔跑的的身体 |
小五的篮球训练馆之外,是一片室外的篮球场,篮球场之外,则是两个塑胶的网球场,几拨人正在热火朝天地对打着。很近,也很远,不是距离小五的训练和旁观,而是距离我自己的那种记忆。曾经体育运动的唯一方式就是打网球,虽然球技不精,但也是唯一可以在场地上自由奔跑充满无限激情的方式,但是从前的巨大热情,后来变成了逐渐冷落,再后来变成了日渐生疏,而最后变成了遗忘——遗忘在车子的后备箱里,那里有不同的四副球拍,有价格不一的网球,就这样静静躺在被遗忘的角落里,从此再无提及,再无被握在手上,再无在场上奔跑。
遥远的记忆,其实在这个周六的上午,完全可以从后备箱的某个角落里拿出拍子,拿出球,然后从容走向场地,然后在熟悉和不熟悉的人之间挥拍运动。很近的场地,很近的网球,却还是遥远的,在结束了“左右左”的健走之后,关于身体,关于健康,似乎变成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尴尬状态,它似乎随时可能疼痛,它似乎随时可能复发,就在那谨慎的行走中,在那被改变的饮食习惯中,才看上去像一个正常的人。已经很远了,这一周再无开启过咕咚;这一周,以40000多步的成绩排名好友第53名;这一周,只是在某一个角落里静静看着小五走出左右左的步伐。
一双脚,一个身体,以及一种疼痛,总是以这样矛盾而又尴尬的方式出现,只不过在很远的状态里,在角落旁观的现实里,看着小五的奔跑,看着小五的行走,看着小五的锻炼,仿佛很自然地成为一种替代,一种安慰,一种延续,而身体之于身体,其实需要的不仅仅是坚持,有时只是给自己一个理由——进入的理由,出来的理由,以及被重新命名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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