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9-08 《诀窍,如何获得》:一个房间只需一个女人
男人和女人,女人和男人,可以在大街上、在公园里、在摩托车上、在大厅里,可以用十个小时、五个小时、两个小时,可以在不同的时间,可以在不同的地点,他们拥抱、亲吻、上床,甚至强奸,但是最后的爱情却只能在一个房间了,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以及一张六条腿的床,“这不是时间问题,也不是地点问题。”最重要的是她进入了那个房间,最重要的是他拉住了她的手,最重要的是,他和她在一起。
首先是男人,四个男人,也是四种男人。罗恩、托兰、汤姆和科林,在“和”之前的三个男人都是住客,而唯有科林是这里的主人,“出去,在我自己的家里,你们出去。”当科林听到楼上传来男女的声音的时候,这样发出愤怒的声音。可是,罗恩、托兰和汤姆,在每个人的房间里,却都不是自己的家,所以三个男人都是匆匆的过客,就像在性与爱的世界里,他们到来,他们离开,他们进入,他们搬出,都不拥有属于自己的房间。但是,他们似乎都在和女人的关系里保持着一种主动进攻的类型。
| 导演: 理查德·莱斯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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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罗恩的游戏”,集体的女人,集体的游戏,“我不如罗恩的多。”托兰在罗恩的游戏之外,却也有有自己的那一套游戏规则,他站在阿尔伯特大厅门外,想用力从女人们的缝隙中挤进去,但是集体的女人没有透风的空间,她们用身体组成了人墙,把托兰排除在外。所以对于托兰来说,他不参与这场集体的游戏,但是他可以变换不同的女人,那些女人来到他租住的房子前,然后托兰用摩托车把她带出去,或者开着摩托艇拉着女人在水面上嬉戏。每次更换一个,但是对于他来说,有三样东西总是不会改变,一个是那辆被称为“内心骚动”的摩托车,女人坐在后面,街上的人们说:“他们没有戴安全头盔。”“他一定感觉到了女人的胸部。”“看,那女人的大腿抬起来了。”摩托车是一种运动的工具,象征着流动变化没有最终归宿的性爱;另一样东西是他的黑色西装,黑色是男人的颜色,是男人的欲望,在那些清一色的白衣女人面前,黑色是一种巨大的诱惑;而第三样东西,则是他的手套,每次和女人在一起,他总是会戴上手套,看上去像是骑摩托车的一种安全工具,而其实是在拒绝内心触摸,即使将南希带到公园里,他也用这戴着手套的手给南希脱去外套,放在她的某一个部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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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诀窍,如何获得》电影海报 |
三种东西像是托兰的伪装,他不需要真情流露,不需要真诚相待,只是在男人和女人的拥抱、触摸和亲吻中,开始他变换女人的诱惑。而其实,罗恩和托兰,在女人的数量上有着区别,但是,在本质上都是一种性爱游戏,所以两个人会一起“分享女人”,五个小时,或者更多,他们的诀窍就是获得女人的身体。而在两种男人之外,汤姆和科林一样,身边没有女人,作为一个住进罗恩搬出去那间房间的住客,汤姆的爱好是粉刷墙壁,或者是清洗玻璃,他把房间里的墙、窗、镜子都涂成了白色,一种耀眼的白,对于自称是“画家”的来他说,爱情里更多的是艺术,是暗示。暗示什么?他说到过大象的胸是不应该戴上胸罩的,他学过狮子接受驯养员皮鞭抽打时的叫声,他说过猪硕大的下颚可以啃树干,“任何器官不用是会萎缩的。”在暗示里,他得到某种满足,包括一样的白色房间,就像是他已经拥有了那些穿着白色衣服的性感女人。
而房子主人的科林呢?他有着稳定的教师工作,甚至还外带一份送牛奶的职业,他有属于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家,但是他的生活中没有一个女人,那些女人或者都是以幻觉的方式出现,他进入浴室看到的那些穿着白衣的性感女人,她们以集体的方式占据每个角落,这让他炫目而无措;在给学生们讲授图形的角度问题是,窗外是那些打球的性感女学生,她们用笑脸、用身体来诱惑教室里的孩子,科林用一截粉笔制止了而孩子们的臆想,也把自己拉回到秩序中。但是对于科林来说,他渴望有女人,渴望房间里有爱,渴望大床上有性,这是简单而直接的愿望,所以他向托兰请教有什么样的诀窍,托兰说到了直觉,说到了技巧,说到了“吃对的食物”,但这些诀窍是属于托兰的,属于他的摩托车,属于他的汽艇,属于他的黑色西装和黑色手套,当托兰把两个女孩带着去滑水的时候,科林看到的是性感的屁股,但只是被看见,当汽艇开出去之后,科林所遭遇到的便是如水的尴尬。
“家里有持续不断的影响,但是我像一个修道士。”修道士是无欲、禁欲的象征,而科林的烦恼在于没有被女人喜欢,没有得到女人的技巧。但是在那一车的修道士中间,却出现一个叫南希的女孩,她来到伦敦,她坐在修道士身边,其实她也像女修道士,因为她来伦敦的目的是寻找“YWCA”,YWCA是基督教女青年会的缩写,而基督教女青年会作为基督教新教的社会活动组织,它的意义就是为青年妇女参加宗教活动提供支持。寻找和加入YWCA都具有宗教意义,都具有如科林一样的现实遭遇。但是南希寻找YWCA更像是一个只具有目的的行为,但是寻找的过程却慢慢改变和颠覆了这个目的。
她在街头打听YWCA的地址,她问那些在洗澡的男人,问正对她微笑的警察,问观察她的行人,“左转再右转”,是他们给南希指明的方向,但是这个方向其实是一种无意义,它最后指向的依然是街头漫无目的的结果。在找寻过程中,南希进入了可以拍照的电话亭,进入了热情服务的服装店,而她也在这个过程中遇到了不同的男人,那个她假装孕妇过马路的时候下车来搀扶他的男人,那个在推销衣服时总是说着同一句赞美人的话的男人,其实在南希面前,他们都带着那么一点虚伪,所以对于男性世界,南希是主动保持着距离。
一个是渴望获得诀窍的单身男人,一个是和男人保持距离的未婚女人,在相遇的时候,他们都从一种状态里看见了一瞬间的改变。科林和汤姆去买一张更大的床,一张六条腿的床,而南希正在寻找“马丁的小树林2号的YWCA,本来没有相同的目的,但是相遇之后,他们却走到了一起。于是三个人一起开始了一段运输大床的旅程。汤姆不断提供暗示,南希总是坐在床上面,而科林用力推动者带轮子的大床,三个人穿过街道,有时把床放在横渡的船上,有时用绳子绑在一辆汽车上,有时在上面吃东西喝咖啡,有时一起推动它向前,他们被洗车的水淋湿了衣服,他们撞破了一张名贵的画,而最后,终于将大床运到了终点。
完成了这一路的运输,似乎是一种感情的开始,南希似乎忘接了她要寻找的YWCA,而科林也似乎找到了一种诀窍,但是托兰却来了,他围者南希,给她甜言蜜语:“你长着中国人的眉毛,很精致。”“你的笑脸太甜蜜了。”于是他成了诱惑者,而科汤姆暗示狮子被驯养员的皮鞭抽打中会有爽快感觉,于是托兰用皮带抽打在地上转圈爬行的科林,于是托兰用“内心骚动”的摩托车带着南希去往公园。南希进入了引诱者的世界,而身后是作为暗示者的汤姆和作为追求者的科林。
但是诱惑者的摩托车、黑手套、黑西装,却没有在公园这样一个公共性的“房间”里诱惑南希,她在说出那句“别碰我”之后,昏倒在落满树叶的地上,而等科林和汤姆赶到之后,她说出了一句“我被强奸了”,就是把诱惑者托兰的游戏完全瓦解了。“我没有强奸她。”托兰在辩解,但是显然南希看上去更像一个受害者,而正是这样一种角色的转换,南希开始了自己的游戏和计划。没有找到YWCA,没有成为基督教女青年会的会员,实际上是告别了一种修道士的生活,而她在一路高叫的“强奸”则变成了一个保护自己的词语,一遍又一遍说,让不同的人听见,她不是强奸的受害者,而成为“强奸”的捍卫者。而到了科林的那个房间的时候,她索性脱掉了衣服,一丝不挂地在一个人的里面寻找一种诀窍。
“他强奸了我。”南希指着托兰说到,这是一种拒绝,对于诱惑者她必须以这样的方式保护自己;“你强奸了我。”南希对着科林说道,这是一种诱惑,对于追求者她必须以这样的方式赢得爱情。所以“强奸游戏”具有了双重性,而她也在慢慢和科林的对望、握手、拥抱、亲吻中,走向了一种爱的幸福生活,在那张六条腿的大床上,开始拥抱一种爱情。而对于科林来说,这里或许有托兰所说的直觉,有自己需要的技巧,但是把作为知识体系的诀窍和作为实践体系的床,结合起来,也终于让一个女人进入了一个房间,单数的女人,单数的房间,单数的爱情,单数的世界。
男人是像罗恩一样把女人放在大厅里的召集者,是像托兰一样把女人载上摩托车的引诱者,是像汤姆一样制造了女人白色的暗示者,也是像科林一样最终在“强奸游戏”里收获的拥有者,四种男人,或者伪善,或者真诚,或者谎言,或者行动,而最后的诀窍一定是“一个房间只需一个女人”,一定是不属于时间的问题、不属于地点的问题中手拉着手走向烟花盛放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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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 我梦见我醒了